风吹草长碧连天,落日山下葬红颜。
“娘在这里会很开心的,在这里在没有人能让她烦心和忧伤了。还有那么多仇人给她做伴,她在天上有灵,和姐姐瑞儿看见今天的一切,也会安心了吧。”穆云诃轻轻呢喃着,声音里的冷意不再,几天的报复仿若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残酷而利索,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一个巨大的家族给搬到了,没有阴谋和绸缪,他一样可以将人置于死地。
“恩,他们会安息的。云诃,这件事情过去了,你答应过我,会把那个快乐赖皮的云诃还给我的,不能食言……”洛芷珩扬脸看他,夕阳正好,橘红美丽的落在她的容颜上。
穆云诃心动心痛,亲吻她的额头,缓缓的说:“不会誓言……”
这几日,她的沉默和担忧他看在眼中,她虽然言语不多,也不再娇娇的和他闹,可是她一直在他身边陪伴他,这份相守,是什么也换不来的体贴和温柔。她的情,她的心,她的爱,他都感受得到。因为深切的感受到,因为这个女人是他今生所剩的唯一,所以穆云诃心里对她越发的在意疼爱。
“那我们回家吧,等以后,我们常常来看母亲。”洛芷珩拉上他的手,软软的声音伴随清风送入他的心坎里,丝丝缕缕的带着安抚人心的暖和甜。
他清瘦了,连日来的打击,让他一夜之间成长为一个沙发果断,冷血坚韧的男人。不再孩子气,纵然她那么怀念那样痞痞的坏坏的穆云诃,可是那个云诃都不见了。她不怨不怪不怒,因为这是每一个孩子都要经历的一步。她的云诃在成长,这份刻骨铭心的成长里面,有她的全程参与,她很庆幸。
夕阳下,她容颜越发娇嫩,眸子里仿若也盛满了娇态的霞光,朦朦胧胧的装满了他的身影容颜。大手抚摸她的脸颊,亲吻她的眉心,拉着她的手想要离开,洛芷珩却忽然一个踉跄,被他眼疾手快的拉近了怀里:“怎么了?”
“没事,站的时间长了,腿有些麻。”勾唇一笑,不在意的态度下手丝丝委屈。
穆云诃眉心紧蹙,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忽而转过身来,缓缓弯下腰身,道:“上来。”
洛芷珩有点惊悚,这是要干啥呀?她男人忽然开窍了?
万分想要爬上去,连日来她是真的累了,除了跪着就是站着,就连睡觉也睡不安稳的。可是穆云诃比她更累,她不舍的让他现在疲倦的身体上还加重负担。便笑笑轻拍他脊背一下,娇声道:“干嘛呀,不用的,我自己能走,过了这个麻劲儿就好了呀。”
穆云诃回头,俊美的容颜美的仿若不是人间来客,尽管目光丝丝缕缕的都是疼爱,话却不容拒绝:“上来,我背你回家。”
洛芷珩本来也不是个让自己受委屈的主儿,见穆云诃真的坚持,也不忍心这么大煞风景,便麻利的爬了上去,腿夹住劲腰,他的手托住她,两个人那么近,她的心跳印在了他的脊背上,仿佛有点羞涩的开始不稳。
穆云诃站直了,看了母亲孤零零的坟墓一眼后,背着洛芷珩缓慢的离开。每一步走在草木枯黄的羊肠小路上,都显得格外的沉重。他不是走不动,只是心思沉重的,人也显得消沉的很。
“雨过天晴,四季变换了,深秋都快结束了,等明儿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小馄饨吃好不好?”舒心而依赖的趴在他背上,洛芷珩看着他的侧脸,软软的唇瓣抵着他的耳畔猫儿似的喃喃,仿若撒娇。
“你会做饭?”低沉的声音里终于染上了一丝人气,却是质疑的。
“不会,但是小馄饨,我会。我娘……奶娘最擅长做这个了。”洛芷珩一句话差点说漏嘴。
穆云诃本就心不在焉,也没在意,胡乱的点头。
洛芷珩怕他心理面压抑,娇娇软软的声音洒了一路,有安慰的,有撒娇的,也有忽然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天南地北的,但那温柔娇嫩的声音,就好象一路撒进了穆云诃伤痕累累的心理面,一个坑一个洞的将他那疼得几乎麻木的伤口给一点点的堵上。
她是软的,是甜蜜的,是他心理面那片绚烂的花开,常年盛放,无人能踏入禁地一步。他的伤口,只有她能医治能抚平。
两个人越走越远,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极长,斜斜的伴随着他们而前行,那坟墓距离他们越来越远,枯黄的树叶寂寥的飘零着,将这个深秋,哀伤的埋葬。
——着的有穆。
“你给穆王爷的盒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什么?”沐浴过后,洛芷珩禁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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