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能让你替我去冒险,更何况这是我的事情,是我和穆云诃之间的并肩作战,我并不想让别人插手。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守在爹和哥哥身边陪伴你们,如果没有,那么来生我也一定要做洛家的孩子,做你的妹妹,爹的女儿。”这是洛芷珩的希望,她从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期盼,想要真正的融入这个家,成为他们的女儿和妹妹。
洛芷芜摸着她的头顶,他看不见妹妹的容颜,但这并不妨碍他笑的温暖珍贵:“傻丫头,你永远都是我们洛家的掌上明珠,没有人可以取代你。你做的很好,不论是什么,洛家的儿女确实不应该自私的只为了自己活,你的决定哥哥不会反对,哥哥只是希望你能够珍重,在珍重!”
洛芷珩含泪点头,心中只期盼着下辈子,自己真的能够成为洛家的孩子,名正言顺的,可以拥有哥哥和父亲的疼爱,而不是这样盗来的疼爱!
千言万语再多不舍,洛芷芜还是忍痛同意了洛芷珩的做法,让她回到那个狼窝虎穴一般的神官府邸。
“珩儿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万事不要逞强,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之中,更不要和那个灵魂体硬碰硬,就算穆云诃都不能和那个灵魂体正面冲击,你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想想我和爹,不要冲动。”洛芷芜千言万语都说不尽他的担忧和牵挂。
今日一别,怕只怕他们兄妹就真的要天人永隔,她见不到那个从未蒙面的父亲,今生给了她许多震撼,许多期盼,还有许多感动和惊奇的父亲,没能见上一面,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用别的基调永远是哀伤和惆怅的,当洛芷芜抱着洛芷珩的手臂开始颤抖的时候,便注定了这个稳重成熟的男人再也掩藏不住自己的真实情绪。害怕的人并不是弱者,他们往往是因为在才会害怕,他们有血有肉才会觉得难以割舍。当亲情已经融入血脉里,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割舍。
洛芷珩最终还是走了,脱离了洛芷芜的怀抱,阻止了洛芷芜的送别,当她笑着将洛芷芜一寸一寸的隐藏关闭在了房间里,当她在门槛外看见洛芷芜红了眼眶,她死死的咬着唇瓣,想要用力记住这个在夹缝中逐渐消失的男人的脸,还有他脸上眼中所有的不舍和温暖!
也许下辈子,她再也不能预见这个用尽心力来疼爱她的哥哥,也许这一别,终将成为终点,也许,再也没有也许了。
洛芷珩在门终于彻底关闭上的那一刻,潸然泪下。最伤人的永远是情感,最感人的又何尝不是情感?她在这个世上,真的不再是一个孤女或者孤魂野鬼,她有了牵挂,这难以割舍的亲情让她的心更加柔软。也更加坚强。
回去的路上她坚强勇敢,正如当年她莫名来到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未知数,她没有后退的余地,只有拼了!为自己拼一个未来,为穆云诃拼一个明白!
神官府邸中,世王静静的听着属下的禀报,原本平静的脸上因为听见那越来越不可思议的称呼,会见的人物而骤然巨变!
“你说她去见了洛芷芜?洛芷芜叫她什么?你说阿芜叫她什么?!”世王犹如魔怔了一半,猛地站起来冲到了属下面前,抓着他的胳膊厉声喝问。
属下从未见过世王如此失态的模样,当场便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的道:“她是去见了洛芷芜,洛芷芜也确实是叫她珩儿。”
世王满面震惊,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有浓浓的惊骇和困惑,她像是不能接受,又像是被什么吓住了,来来回回的不停在房间里走动,口中念念有词,但没有人能听清她究竟在说什么。半晌,她忽然又走回来,依然是死死的抓着那属下的手腕急切的问道:“那她呢?她如何称呼阿芜?”
“属下并没有听的真切,因为看见是洛芷芜进了房间,所以属下并不敢距离太近,怕被发现。但是隐约间听见他们两个有几声大声的,那女子应该是叫了洛芷芜哥哥的。”属下小心禀报。
世王脚步踉跄后退,这下就不仅是震惊了,而是骇然失色!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天堂地狱走一遭,不过是一念之间。不,只不过是一句话之间。
她脑袋里面嗡嗡作响,有什么东西闪过,又有什么东西留下,她抓不住也摸不到,难受的恨不能用脑袋去撞墙,她想去问穆云诃,但是穆云诃现在还没有回来。她快要被心理面的疑问和想法给折磨的疯掉了,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疯狂了。可是用什么来解释那个叫寻君的女子和洛芷芜的对话?
洛芷芜是谁啊?那是她的亲外甥!是最疼爱洛芷珩的哥哥!他现在并不在穆王朝啊,不是应该去送那个什么蛮荒首领了吗?他不是才刚刚和穆云诃争夺那蛮荒女首领吗?他不是去当护花使者了吗?怎么回来了?为什么又要会见那个寻君?
“你当真看清楚了吗?那个人真的是洛芷芜?”世王又不可置信的问了一遍。
属下连忙道:“千真万确,属下不敢用项上人头担保。”
“怎么会这样?究竟有什么是本王不知道的?”世王跌坐在了椅子上,脸色难看的呢喃着。
“王爷,那女子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附中了,您若有什么不解的,何不找来那女子问个清楚呢?”属下小心的道。
世王眉头紧蹙,问清楚?她倒是想呢,可万一事情不过是巧合,或者有什么披露,她这不是没事找事?她不喜欢个自己希望之后在彻底失望甚至绝望!但是她不想去找那个女子问清楚吗?不,她想的!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和阿珩是什么关系?和她猜测的那些有什么关系?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当真事让人很不爽!
世王正在混乱当中,便听下人来报,穆云诃回来了。
世王眯起眼睛,她只能暂且放下那个寻君,先来会一会穆云诃。她倒要看看穆云诃究竟是怎么回事,中邪了吗?
世王脚步沉稳但却快速,来到穆云诃院子的时候刚巧就将穆云诃堵在了院子门口。她目光如炬,犀利阴森的看着穆云诃,将穆云诃从上倒下的看了个遍,旋即用和平常不一样的态度冷冽的道:“本王要和你谈谈。”
世王紧紧的注意着穆云诃的表情,只见穆云诃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诧异,却并不慌张,温文尔雅的道:“世王有何要说的?本官洗耳恭听。”
世王心下略微松一口气,这穆云诃的状态和以往的并没有区别,难道是她多想了?
“先进去再说吧。”世王一马当先,并不给穆云诃让路或者是多尊重穆云诃。背后她也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看着’穆云诃的反应。
只见穆云诃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跟随者世王进入了房间。世王心理面的疑惑立刻减少大半,难道穆云诃打伤了小喜子不过是个意外?可是穆云诃哪里有能力能将小喜子两脚踹死?
二人落座,世王开门见山:“你为何要将小喜子重伤?”
这次穆云诃脸上闪过一丝类似惊讶,而后便是略微有些懊恼的表情。不由得怒道:“他竟然没死?”
“你竟然真的要杀了他?!”世王不由的惊讶道。
穆云诃点头,一脸悲愤又理所当然的道:“那种狗/奴/才就该死!世王你不知道,这个狗/奴/才他,他……”
穆云诃几次三番的犹豫迟疑,好像一点也说不下去的样子。世王见状不由得更加奇怪,便道:“究竟是怎么了?竟然让你如此的难以启齿!”
“就是难以启齿!这个狗/奴/才他竟然一直是怀有贼心的!他心术不正,这样的奴/才怎么能留在身边?本官要是留下他,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阿珩,对得起我和阿珩的感情?”穆云诃简直要暴怒了,额头青筋暴跳起来。
世王一听他提到了洛芷珩,心也跟着提起来了,更多的还是心疼。急忙的道:“小喜子究竟做什么了?阿珩已经过世多年了,小喜子也一直是对你忠心耿耿的,怎么就非死不可了?”
穆云诃见状好像是不得不说了一般,咬牙切齿又满脸羞愤的怒道:“这大胆的狗/奴/才竟然一直妄想着阿珩!他喜欢着阿珩!”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世王勃然而起,怒不可遏的吼道。
穆云诃竟然是丝毫不让,有理有据的道:“怎么不可能?那混蛋东西竟然一直喜欢着自己的主母,并且已经到了BT的地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直到今天才被我发现,你觉得我能忍受得了吗?我自己最信任亲近的奴/才竟然一直在暗地里肖想着我最爱的女人,这是什么?这是背叛!是欺主!是罪恶!”
世王觉得穆云诃的话简直颠覆了她了思想,她甚至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小喜子怎么会喜欢阿珩?阿珩已经去世多年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小喜子他是个太监。”
“世王是相信小喜子不相信我了?难道我会污蔑阿珩的清誉吗?我会故意羞辱伤害阿珩吗?你应该知道的,就算阿珩死了,可是她对于我来说依然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我这辈子哪怕是未来有再多的女人,也只有阿珩一个人是我的妻子!我会为了要杀死一个奴/才就污蔑阿珩的名誉吗?”穆云诃连连反问,反而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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