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点架式,老汪头,人才难得哦。”安相对着老汪太医笑道,他可是懂行的,真的号脉,正常的就是要号一刻钟以上,什么一搭脉,就说个三迷五道,那才是骗人的,小东西左右手都有认真的诊脉,不管是不是真的会,但架式摆对了。
“相爷说的是,正是人才难得。”老汪太医笑了,抚须微笑。
“嗯,正是好机会,曾大人的脉相倒不很好诊。”小汪太医也是一脸的欣喜。
“所以你娘喜欢的都是这样的,又蠢又专心的?”安海突破了,也升华了。
“所以她不喜欢我?对我妹略强点?”小猴子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妹妹专心,不够傻。我又不傻、又不专心,还懒,完了!”安海觉得自己天黑了,完全没指望用金弹战术得到师母的宠爱。
“嗯,我不懒。”小猴子松了一口气,自己虽说不傻,也不专心,但总算不懒。
李守和李安站直了,自己俩人虽说不傻,但胜在专心和不懒,自信心立刻高多了。
“看来还是子诚媳妇有智慧,看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傻,也就学医的那个强点。”安相把一排孩子看完了,又看向了小黄歌儿,他还在专心的号脉,小嘴已经不嘟囔了,不过半张着小嘴,眼神有些呆滞,看着口水都快掉下来,说他聪明,安相都觉得有点亏心。他只能安慰自己,这个小子太小。
终于小黄歌放手了,想想,拉着曾凡起来,让小汪太医让开,让曾凡给老汪太医号脉。老汪太医也跟黄歌一样,拿住了曾凡的左手腕,也号了近一刻钟才放下,但并没有示意他换手,只是看向了小徒弟。
“你听到了什么?”
“徒儿感觉为‘心胸满闷’,症为隐痛阵阵,痛无定处,时欲太息,遇情怀不畅则诱发、加剧,或可兼有脘胀,得嗳气、矢气则舒等症。治法应疏调气机,理脾和血。”黄歌背起书来。
“要不要开个方子?”老汪太医看着他。
“不要,徒儿还小,万不敢如此草率。”小歌儿忙摇头,顺便恭敬的对着老汪太医一拱手,“请师傅指正。”
“你号的脉没有错,你大爷正是‘心胸满闷’之症。正当疏调气机,理脾和血,但为师不给他开方,你可知为何?”老汪太医那声音真是温柔得能化成水。
“徒儿不知。”小歌儿站得规矩,大眼睛赤诚的看着自己的师傅。
“因为你大爷有别的大夫,明白了吗?”
“是,徒儿知道了。请大爷把之前的方子请出,让歌儿一观可好?”小歌儿忙对着曾凡又是一拱手,不过这么个蠢萌的小孩装个小大人的样子,让人觉得有说不出的可爱,当然也可乐。
“好!”曾凡也笑了,起身去拿方子,还蹲下,与他平视之后,双手赐给他。
“谢大爷!”小歌儿歪着小脸甜甜的笑了,接过偎进了汪老爷子怀里小心的看着。看完一张,就认真的递给老汪太医。看眼神,他是看得懂的。不过看态度,就是还在撒娇的小儿,赖在爷爷的身边求糖吃一般。现在大家知道,为什么去学习了,还跟以前一样傻乎乎的。因为没人肯对他严肃,把他当成小宠物一样,小心的捧着,哄着,他的世界里还是粉粉的一片。
“现在我也不信他能当大夫了!”安相看看那小东西,有点纠结,他不否认他很可爱,可爱到没人舍得把他推到外面那个丑陋的世界中去,一个永远世界一片安宁幸福的孩子,将来能真的面对生离死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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