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臻的脚步一顿,用力握着拳头,只听咯嘣咯嘣一阵脆响。
半天,他才缓缓转过身,一直挺直的背慢慢颓了下去。
“哎,想成点事,怎么就这样的难呢?”
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曾臻的嘴角缓缓滴出一丝血迹。
冷晗也无奈的低下了头。
半晌,萧冲抬起头,叹道:“我想,真就让穆丰把事做成了也不见得是坏事,最少,没人收复的背嵬军没人敢用。”
曾臻身形一颤。
冷晗也猛地抬起头,双手一扣笑了:“对呀,背嵬军既然如此强硬,任何派系都不归的话,证明他们没有入朝堂的想法。如此一来没有人会为他们太过投入。不投入,没人敢用,这样的背嵬军即使再强,也强得有限。”
曾臻倏地一转身,双眉挑起,嘴角毫不掩饰的翘了起来:“不为我用,也不为敌用。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正好把高枫的兵力分给他们。”
他身子向后一退,安稳的坐在那里,右手轻轻扣着膝盖,双眼慢慢低垂下去。
萧冲眼眸一转,扭头看着冷晗道:“事不迟疑,我们分头去走,就主推此事。悄悄的,不要让人发现我们的意图。”
冷晗还没说话。
曾臻突然开口道:“也可以通过凌雪峰传话给神侯府,他们如果有想法,我们可以暗中配合。只要把高枫、枢密院绕进去,怎么都可以。”
三个人对视一眼,一扫愁容,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暗自奔波着,不得安眠。
为了背嵬军,也为了穆丰二奔波着。
到了第二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白光,降了两天两夜的雪终于停了下来。
清凉的冷气透着鼻孔吸入肺部,那个酸爽。
“还有酒吗?”
穆丰眼睛还没睁开,就嗅到一股清香的酒味飘了过来。
抖了抖锦袍,一股柔和的劲气将身上的轻雪崩起,散花一般飞溅,溅射丈许方圆,瞬间传来一阵惊叫。
“谁敢的?”
彤城儿一声惊呼,人扑棱一下跳了起来。
干的也是巧,他的头颈落了好大一片雪花,随着肌肤的热气转瞬化为雪水淌进前胸后背。
“哈哈哈”
一大早就打开一坛好酒,自顾自喝了起来的沈襄看的直拍手。
“是你?”
彤城儿身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手顺着脖子抓了一遍,发现是做无用功时,不得不停了下来,虎视眈眈的看着沈襄。
沈襄耸了耸肩头,拎起酒坛大力的灌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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