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一众大臣齐齐喊道:“臣等附议!”
年定坤并非不是不想让言之哥哥入仕,只是若是摄政王提起,自己又破例答应了,朝中大臣岂不认为她也要有意巴结他,威严何在?可是这下可好了,所谓威严是从父皇死后便彻彻底底的没了,真是看清楚了。
左右也不必因和摄政王赌气而耽误了言之哥哥,再坚持,若没有真真实实的权力,都是枉然,不过是叫摄政王左右看自己不舒服,大臣们看轻。
年定坤想着便笑了,笑的清亮好听:“这下可好了,便可天天与言之哥哥见面了。”
底下的朝臣也纷纷笑着说:“是啊,是啊。皇上与小王爷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年定坤看着摄政王面无表情的脸色,依旧笑的灿烂:她怎会不知道这些朝臣面上如此说不过是顾了摄政王的面子,私下里,不知怎的笑她小儿心性。
待到议论声渐息,摄政王出列,低眉敛目的把神情都遮了去,看不甚分明。
只听摄政王低沉的声音说道:“臣,谢皇上隆恩。”
年定坤没看他,只是看向殿外,没说话。
一旁的小路子尖声喊道:“有事启奏!”
掌事宫女端着一个放奏折的盘子,一一经过,托了一大摞。
其实现下,奏折不过是走个过场,早从皇宫又转到了摄政王府,要不是摄政王私下里拒收一些直接呈到摄政王府的折子,许是怕落人口实吧,现在或许连一本折子都没有。
待到全收完之后,小路子喊了一嗓子:“无事退朝。”
底下不再发出一点声音,年定坤起身顺着皇上专用的道往外走,可是她不知道,那个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看过她一眼的人,在此时抬起头,缓慢直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言之和父王被人群簇拥着,看着那一张张笑的老练的连褶子都不自觉泛起的人们,总觉的哪儿不对劲。
没了,什么东西没了?
言之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头疼,加之,这些人也太聒噪了。
摄政王也不笑着看着群臣微微点头了,只是领着言之往外走。刚走至殿外,一股厉风刮来,清清凉凉的,只觉好了大半。
坐上马车,父王却并未回王府,而是径直去了城郊,等马车轱辘声慢慢停止时,言之拉开帘子,随父王往外走去。
却见所在府邸的当头上,有一个乌黑黑的大匾额,镀金的大字,清河宫。
低下头暗自奇怪,这京郊怎还会有个行宫,据他所知,皇帝叔父并不好这口,所以即位以来也没有大兴土木干这些。可这清河宫,却分明不似前朝遗物。
正在思索间,小厮已经上前敲门了。一旁的角门吱吖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个胡子花白的老者:“何人?”
小厮道:“摄政王携其子。”
老者点了点头,躬身道:“原来是摄政王,恭候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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