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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币之权历来为朝廷所有,禁止地方私铸钱币。
初唐因税收充足并没有像以往的朝代那样实行盐铁官营,盐铁便为地方豪强所掌握。
铸币之权事关国家税收安全,不像盐铁在税源充足下可以放任不管。
李煜之所以提出要铸币之权,就在于李煜麾下的寻金卫经过一年的努力,以在登、莱二州和台湾采到了八万两之多的黄金,又在攻占新罗期间缴获了不少金银铜。诺是拥有了铸币权,李煜就可以有效利用手中的这笔金银造出足值的货币,不仅从中取得巨利,还可发挥安东在金融领域对大唐的影响。
当李煜提出朝廷准许安东拥有铸币之权,李治、武后都沉默了。
李弘、李贤更是对李煜的要求有点匪夷所思,铸币之权带来的影响可不一般啊。诺安东拥有了,等于以后李煜就可以自己铸造钱币给安东文武诸将发俸禄,犒赏三军了,长此以往,那朝廷的地位在安东文武心中,恐怕越来越低了。
何况铸造钱币可带来巨利,是任何赚钱的行业所不能比拟的。
李治、武后尚未做出决定时。
原本只是看起来身体虚弱,面色有些病态的李弘突然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将一家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李治看着长子瘦弱的身体,不由长叹一声,心中忧郁:“大郞虽类我,可身子骨太弱,常年为病魔缠身。在吾百年之后,他真的能承接的下大唐的帝位?保不成病疾之下无法理政,要大权旁落已。自古皇帝英年早逝,无后或幼主登位,必大权旁落于权臣、外戚之手,时间一长就要改朝换代。”
“哪怕不改朝换代,随之而起的必然是权利尽落于太后之手,来一个临朝称制。”
李治不由想起了西汉的吕后和北魏的冯太后,这两个女人皆是权利欲极强的一代女权后。仗着夫先逝,以太后之身压继帝位的儿子,尽夺儿子的权利,成为权势滔天的权后。
李治心中一惊,诺自己缤天,大郞继位,掌控朝中诸多大权的妻子成为太后,情形和西汉初年汉高祖驾崩,惠帝继位,吕后掌权时何其相似。汉惠帝与大郞在性情上更为相似,两人皆有仁孝之名,身娇体弱。
当下情形与西汉初年吕后掌权前相似之处竟如此众多。李治心中忧惧,看向此时温柔贤淑的武后,心里是五味陈杂,哀叹:“能有今日吾之皇权旁落于妻,使妻掌控朝中诸多大权,像极西汉初年。全因吾风疾作祟,发病时头痛欲裂不能目视理政,才不得不委权于妻。以致妻恋权不放,吾亦有心无力才有今日局面。难道西汉吕后之事亦要发生在吾大唐乎?”
武后似有所感的回望李治,虽见夫君关切的看向了大郞,但凭直觉,武后查觉到刚才夫君看向自己时情绪产生极大波动,内心处对她的忌惮还有深深的无奈。
武后心中冷笑,对于夫君心里对她是什么想法再清楚不过了,夫君因风疾早以于国无心力管之,不得以委权于她这个妇道人家,十数年来治理朝政,大唐早已离不开她了。
李治的目光来回在二郞李贤与四郞李煜两人间打量,二子才学着著聪惠过人,身高挺拔容貌俊秀,皆有人君之像。区别在于李贤更博学多才,举止端庄;李煜虽精文学却更好武行军用兵之道,多奇思怪想,让人有点琢磨不透。
想起这三年来,四郞为大唐立下的功勋,将安东治理的井井有条,李治此刻犹豫:“诺大郞病体实难继承大统,文武双全的四郞是否比未经战阵,易未施政地方的二郞更合适?”
对于身患病疾比他这个当爹还严重的大郞,李治其实在去年李弘病根复发时就在担忧长子会不会先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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