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自牧不敢隐瞒,禀告道,“登州无人敢接咱们的货,若要出手,恐怕得拉到东平或京城那边去。”
程大爷气得胡子直抖,“那等什么,还不快把货装船运走!放在这里,等着他们两家来烧么!”
登州海运最大的商家就是王家,若要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把货平安运出去,还得费些功夫。程大爷站起身,现如今已不是顾及脸面的时候,“准备东西,你随为父要去王家,拜会王冠翔。”
程大爷与王涵梓的父亲王冠翔有同窗之谊,且私交甚厚,所以才会给二人定亲,不过自从两家亲事退了后,便断了往来。
“父亲,不用去了,他不肯见。”程自牧怎会没想过这条门路,已登门求见几次,次次都吃了闭门羹。
程大爷不信邪,亲自带着程自牧登门,还好,并未吃闭门羹,能坐到中堂吃了三盏冷茶。不过等来的不是王冠翔,而是其子王络梓。
王络梓看着焦头烂额的程家父子,心中冷笑,面上却十分温和,“家父身体欠安,不能见客,还望伯父勿怪。”
程大爷闻言满是关心地问道,“你父得了何病,郎中如何说?”
王络梓面带忧伤,“家母去后,家父的身体便时时好时坏,郎中也无良方。”
程自牧的修长好看的双眉跳了跳,程大爷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都知道,王络梓的母亲是因何死的。
王络梓依旧浅笑着,“伯父前来,可是为了程家海船之事?此事家父怕也是有心无力,解铃还须系铃人,程大哥当知如何做才是。”
程大爷没想到王络梓一个晚辈能当着自己的面说此话,一时脸色尴尬,不知如何接下去,这也足见,王家已完全不把程家放在眼里。
程自牧脸色难看地站起来,“既然三爷身体欠安,我们便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会。”
王络梓站起身送客,哪知刚走到大门口,便遇到得信追出来的王寻梓的母亲,王家二房的夫人,她见了程自牧,双目喷火,“你这个畜生,还我女儿,还我外孙!”
说话间,她便到了程自牧身前,伸手捉住程自牧的胸前的衣襟用力摇晃着。程自牧最恨妇人身上的脂粉味,不做多想,抬手就把她挥开,二夫人一介女流,哪敌得过他的力气,摔在地上。
众多丫鬟婆子大呼小叫地上前扶起二夫人,程大爷瞪了儿子一眼,上前一步赔罪道,“犬子无状,可伤到了夫人?”
二夫人此时已近疯癫,上前就给了程大爷一个响亮的耳光,“你给我滚开,我要找程自牧,你拦着我做什么!来人,把这畜生给我捉起来!”
丫鬟婆子看着程自牧俊俏黑沉的脸,不敢动手,二夫人抬手就给了身旁的婆子一个耳光,尖声叫道,“聋了么,去把他给我捉住,本夫人要撕了他,给我儿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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