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次一模一样,我眼前一白就要失去意识,但是我不能晕,我要是晕了,她们俩肯定走不出去就被埋了!
想到这里,我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靠着剧痛带来的刺激,硬是咬着牙将小翠和冰山女给推出去了!
外面还是滚滚的大雾,我迎头被大雾带来的潮气一激,打了个大喷嚏,说也奇怪,这个喷嚏打出来了之后,我后背上那个冰冷的感觉忽然消失了,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你娘,这都特么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儿?
与此同时,只听身后一声闷响,那逃生通道已经结结实实的塌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王八蛋陆恒川没跟上来,是不是被活埋在里面了?
我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那小子确实是腹黑,可是谁瞅着一个认识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都不会好受的,更让我不好受的是,好不容易接近的真相,竟然又这样被掩埋了。
“我冷,我冷……”小翠缩着脖子,可怜巴巴的瞅着我:“我想吃热汤面。”
不管怎么样,到底死里逃生了,只要我还有手有脚,总有一天我得把真相给查明白了,把芜菁救出来,还得把害我的人给揪出来,这个想法让我重新热血沸腾的燃起了斗志,于是我把一手架住了冰山女,一手拉着小翠,就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先休息会。
可是抬头一看,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特么哪儿啊?
因为没有任何参照物,我也不知道哪里是东西南北,只得没头苍蝇似得乱闯,无奈走了半天不见有人家,尼玛,难道我们迷在这里了?
小翠不住的叨叨着要吃热汤面,搞得我十分心烦,刚想以下犯上的吼她两句,忽然看见前面浓雾沼沼之中出现了俩模糊的人影。
我大喜过望,赶紧喊道:“请问这里是不是下马庄?我们是外地来的,遇上点麻烦迷路了,请行个方便,给我们指指路!”
但是那俩人不动地儿,我只好冲着他们过去了,仔细看,这里是个十字路口,是一男一女正站在十字路口中间,俩人岁数都不小了,一人手里捧着一个碗,碗里装着水。
大雾天站这也太危险了吧?不怕被撞了?瞅着穿的整洁,神经不像有问题的,我心里有点纳闷,就又问了他们一遍。
没成想我们这么一走近,那俩人忽然就凑上来了,用特别奇怪的腔调说:“我家二宝家来了吗?”
说的是当地话,家来就是回家的意思,这话问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家小孩儿回家不回家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他爹。
但是刚想说不知道,我觉得不对劲,这一男一女捧着碗的手哆哆嗦嗦的,眼神非常紧张,像是听最终审判似得,贼诡异。
小翠刚想开口,我忽然就反应过来了,赶紧捂住小翠的嘴不让她乱说话,开口就说道:“你家二宝回来了,在炕上坐着呢!”
我这话一出口,这俩人眼圈一下就红了,抱头呜呜的就哭了起来:“这下好了,二宝有救了……有救了……”
这是个民俗,说白了是种迷信,叫讨口彩。
就是拿着一个碗,装半碗东西,站在十字路口上,问过路第一个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不管过路人说的啥,都会预兆这件事的结果,说好,这事儿就成了,说不知道或者不好,这事儿就完了。
济爷还给我讲过一个关于讨口彩的故事,就是有个老农民,有天下地干活,在一个十字路口上碰到个黄鼠狼,黄鼠狼跟个人似得站着,两手捧着个破碗,里面装着点玉米粒,问这个老农民:“你看我像人不?”
老农民那天可能心情不好,一开始没搭理它,结果那黄鼠狼站在那里死活挡着老农民不让走,一劲儿问他自己像人不,老农民不耐烦了,回答道:“像你妈个大驴屌。”
那黄鼠狼当时就蔫了,碗一摔,四脚着地喃喃自语:“我修炼三百年,就修炼成个你妈的大驴屌……”
济爷说,这就是黄鼠狼在讨口彩,其实只要老农民说像人,那黄鼠狼就真的能修成人形,而老农民也会得到福报,可惜这一下,把黄鼠狼的修为全糟蹋了。
当然,我面前这俩人肯定不是黄鼠狼,我寻思可能他们家孩子跑丢了,才来讨口彩占卜,我一句话的事,就能得个好结果,何乐而不为呢!
那俩人擦了擦眼泪,这才反应过来,给我磕头又道谢,说我是他们二宝的救命恩人,我赶紧把他们扶起来了,他们一听我迷路了,顺势把我请他们家去了。
顺利找到个落脚地,也算是我们得了福报。
回他们家路上,我就跟他们打听那个辛位上的宅子有没有什么说道,他们摇摇头,说那个地方很久没人住了,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外地人进去作死,然后再也出不来,人人说那里闹鬼,没人敢靠近。
合着村子里闹鬼的传闻是这么传出来了,进去出不来的看了就是那些前来寻宝的人了。
这里的名声看来比我们李家老宅大——也或者,李家老宅的秘密,我不知道罢了。
等到了他们家安置好了冰山女之后,他们请我去堂屋喝茶,我无意之中扫了一眼虚掩着的卧室门,倒是愣了,他们家孩子就好端端的在炕上待着呢,没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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