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唐本初,剩下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常识,全虎视眈眈的瞅着我,那模样像是在说,就等你露出马脚了。
我一颗心提了起来,事已至此,就把在村里时七舅爷葬礼上看见喜丧的事情给讲了,讲完了之后,我鼓起腮帮子,也去吹那个蜡烛。
可是一口气下去,那个蜡烛好端端的,就是不灭!
我心里一下慌了,赶紧鼓足力气又吹了下去,谁知道那个蜡烛的灯火别说灭了,连特么动都没动一下。
我去你妈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没气了!
说时迟那时快,雷婷婷和陆恒川倏然站起来,俩人通力合作,一下子就把我给摁住了!
就在这一瞬,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给推了一把,好比牛奶壶倒牛奶,从自己的身体里给倒了出来一样!
就在我被摁到地上的时候,我刚才坐的椅子上,猛然又出现了一个我,这个我立刻指着我大声说道:“装装装,你不是装成我来玩儿鬼藏人吗?老子看你还怎么装!混进我太清堂来,你特么是屁股上拔火罐——找作死!”
卧槽,这个劲头,神态,惯用语,学的真特么足,我都不得不说,跟“我兄弟”的貌同人不同不一样,这个煞比我李千树还李千树!
你也是死得早,你要是没死,特么早晚能混成个国际影后,还有巩俐章子怡什么事儿啊!
“老板,还是你英明!”王德光赶忙跟那个我说道:“幸亏你想出了这个主意,才让那个煞露出了马脚,要不我们全被骗了!”
而按住我的雷婷婷脸色早沉下来了,盯着我冷冷的说道:“你装千树装上瘾了是不是?给你个梯子,你就要上天了!”
说着,一把将我给揪住了:“陆恒川你给我帮忙,我把她给装起来,送到郭先生那里去救人!”
接着,拿出了一把大伞,就要把我都兜起来!
卧槽,我特么真是搬起石头在自己的脚,咋还把自己给整进来了?
不是,再说我是一个活人,你怎么能把我给装伞里去?
想到这里,我后背一下就凉了,不对,我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个活人,而是自己的灵魂,被那个煞,从我的身体里给赶出来了!那个煞,仗着吸走的我的阳气,占了我的身体,跟我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你娘,这货还真比我想的有本事,难怪人人都说煞难对付!
我想争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张不开嘴,不用说,又是那个煞搞的鬼!难道她是觉得,这里面最难对付的是我,预备先把我给搞定了,再逐步报复?
最毒妇人心啊!
我玩了命的给陆恒川和雷婷婷使眼色,想让他们瞅瞅我,我特么才是李千树,不能被个煞给骗了,可他们俩跟瞎了一样,熟视无睹的,伸手就要兜我!
我现在整个是个无力还手的弱鸡状态,背后的东西也不听我指挥了,气还留在身体里,我也运不了,简直是跟上了案板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就特么占了那么点便宜,付出的“嫖资”是真特么多!
雷婷婷和陆恒川这俩货也真特么的是够可以的,你们俩又会相面又会捉鬼,难道分不清那货不是我?
我正在心里骂娘呢,忽然看见陆恒川的眼睛暗暗的跟我眨了一下:“这个煞太重了,又挣扎的厉害,我抬不起来。”
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卧槽,陆恒川这是跟我使眼色呢,也就是说……他分明是认出我来了,只不过是将计就计,想麻痹了那个煞?
雷婷婷也皱起了眉头,说道:“快来个阳气足的搭把手,煞要挣扎开了!”
双簧?
一听这个,我更配合的挣扎了起来。
唐本初不明所以要赶上来:“我来我来!我阳气足!”
“你不行!”王德光赶忙抓了唐本初:“那煞厉害,我可告诉你,陆先生和小雷好不容易才把那个煞给逮住,你别给我上去拉后腿,要是在这个最后关头放跑了煞,看老板不把你逐出师门!”
这样的话,前来“搭把手”的,当然就只能是那个装成了我的煞了。他作为“李千树”,肯定是要上前来唱个压轴戏的,不可能瑟缩在后面不动弹。
果然,他上了前,皱起眉头:“这个傻逼怎么死到临头也不安生,还是老子亲自出马,给他点颜色看看……”
就在“我自己”到了我面前的时候,陆恒川的手暗暗上了劲儿,一把就将我给推到了“我自己”的身上,就跟我刚才生生从身体里被赶出来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猛地感觉,自己是跟个人撞了一个满怀!而那个人,冰冷而又柔软,是那个煞!
而那个伞兜头先往我脑袋上一撑,接着又重新给合上了,我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了。
“卧槽,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唐本初见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怎么刚才,我好像看到了……”
“没错,刚才那个煞,把你师父给藏了,装成了你师父的样子,”陆恒川好整以暇的说道:“还把你师父从自己身体上给赶了下来,打算让我们把你师父当成煞给收了,好冒充了你师父,跟王德光占用你老爹的身体一样,替代了你师父。”
唐本初咀嚼了半天这句话,才吃惊的盯着我:“师父,跟着你这么久,没见你阴沟翻船过啊?怎么这次,偏偏是你给中招了?”
“很简单,”雷婷婷冷冷的说道:“因为你师父之前没控制住,在教学楼里吃了她的煞气,当然很容易被她给控制了。”
“吃了……煞气啊?”唐本初再傻也想起来了,撅着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比划了一下:“那种……吃?”
“这事儿算是翻篇了翻篇了!”我赶紧说道:“你们不能为了这么一件破事,笑话我一辈子吧?”
不过还幸亏是被他们给看出来了,要不我特么得多冤!
陆恒川和雷婷婷双双翻了个白眼,别说,这一下,瞅着这俩人倒是挺心有灵犀的。
瞅着那个鼓鼓囊囊的伞,我踢了一脚:“这就是那个脏东西了……”
没成想,那把伞猛地颤动了一下,那个声音又从伞里咬牙切齿的传了出来:“你们才是脏东西!”
“诶嘿,这个小暴脾气,”我凑过去:“说起来,活着的时候,就经常有人跟你叫脏东西吧?我说,那个宿舍楼的那把火,是不是就是你放的?”
我还记得小江当初给我测的,是个“烟”字,而这个“烟”字,就是火起之因的意思。
这个煞下手果然够狠,一场火,在宿舍楼里点起来,会烧死多少人?
而既然她是凶手,那些被她烧死的死人,肯定都很怕她,一方示弱,另一方就强,所以说,她把那些比她弱的,全吃了进去,渐渐的,就变成了煞。
那个煞一听我这话,伞一下就不动了。
默认了么?
火起因,有心成恩,我接着说:“这事儿,一开始是有人恩将仇报?该不会是你……”
“是他们恩将仇报!”那个伞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他们全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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