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忽然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感觉,就是真正的“毛骨悚然”,一种人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卧槽,来了,那个雷要下来了!
“轰!”只听天上一声巨响,一个硕大的火球就直接炸了下来,对着我!
我眼前顿时就给白了——之前两次背雷劈的记忆涌上心头,一次是跟着死鱼眼在山神庙里找饭碗,还有一次,是在秃尾巴老李村里那个树上。
耳朵里一阵剧痛,整个人像是被一道利刃齐刷刷的给劈开了,我想起来封三脚鸟的时候,雷公爷还跟我说过一次,会对我手下留情,情呢?情呢?不是说老相识吗?好歹给我放放水啊!
原来,这就是被雷劈的感觉……比世上任何东西都快!
我,这是要死了,做个真正的城隍了吧?
可这个念头才刚浮现出来,冷不丁雷公爷的声音给响起来了:“这是三脚鸟给你留的东西。”
啥?我一下就想起来了,三脚鸟说过,给我留了个礼物,但是一直看不见摸不着,我还疑心是不是三脚鸟大限将至,还特么要晃点晃点我,可这话,怎么从雷公爷这里说出来了?
难不成三脚鸟把那个啥“礼物”,托付给雷公爷保管了?
这也不对吧,三脚鸟和雷公爷,那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啊?
脑子里面纷乱的想法,跟这股子常人想不到剧痛,像是在我脑子里面捅开了一个马蜂窝,震的我耳朵里嗡嗡乱响。
但是那个被雷劈的痛苦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我眨了眨眼睛,发现头顶上的那个云朵,已经不见了。
“恭送雷公爷!”背景板们和文书都拜了下来,我反应了反应,就闻到了一股子烧焦了的味道——而这个烧焦了的味道,正是从我身上传来的!
卧槽,难不成我还成了糊雀了?
我赶紧低头看自己,这一看不要紧,只见身下的那个活木头椅子,倒是被雷劈的裂开了一身口子,木头面被烧的焦黑,正冉冉的冒出了白烟,噼里啪啦带脆响。
这叫啥,这叫雷的外焦里嫩。
而这个时候,椅子可能也是“受伤”严重,束缚着我的枝条也就慢慢的给缩回去了,我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活动了活动浑身的关节,打量了打量自己浑身上下,我倒是比这个椅子还强悍,身上竟然半点伤也没有!
文书抬头一看我没事,也给愣了:“这不能够啊……”
九里坡城隍打量了我一番,脸色也给沉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雷公爷……”
“你是不是想说雷公爷玩忽职守,不肯好好劈我?”我立马来了个破桌子先伸腿:“好哇,你说,你大声的说,雷公爷现在肯定还没走远,你要是声音不够大,我帮你把他给喊回来!”
说着我一手笼罩在了嘴边,就作势往云朵离开的地方喊:“雷公爷,这里的……”
雷公爷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平时嫉恶如仇,看见不平之事一定会出手,刚才我是没来得及,这次我要是能把雷公爷给喊回来,给九里坡城隍下下臭雾(方言,说坏话),那他肯定也捞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果然,九里坡城隍一看我要喊雷公爷,一把就拉住了我:“乱喊什么,惊扰了雷公爷,还治你的罪!”
“哟,”我斜眼看他:“你还知道害怕是吗?”
九里坡城隍一脸的尴尬,甩开了我,狐疑的盯着我,似乎还想着看看我到底是有什么本事,怎么就不怕雷劈。
文书也是一脸惊讶:“城隍爷您,到底是怎么……”
“老子天生自带避雷针,还得告诉你备案?”我瞪了文书一眼:“轮得到你问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又是个混不吝,文书被我这个气势一吓,顿时不敢吭声了,就连其他的背景板也窃窃私语了起来:“这个十里铺子城隍爷,还真是不一般!”
“对,不然怎么可能活人就当上城隍,肯定是有来历的!”
老子当然是有来历的了,只不过老子的来历,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行了,罚也罚过了,送老子回去吧。”我振了振衣领,却发现衣领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松开,衣服好像给破了——被雷劈的?
而我这么一动,九里坡城隍盯着我,脸色忽然一变,像是从我身上看到了什么东西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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