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魄跟吊死鬼一样,总得勾其他人来上吊,可这个地方哪儿有人啊,更别说上吊的了。这个花魄,就在这里孤零零的待了很多年。
原来门口的那个带着刀伤的尸骨是这么来的。这个寡妇也真是够倒霉的。
“十里铺子城隍!十里铺子城隍!”我这才反应过来,转头一瞅,原来是七里台城隍正在一边看着我呢,还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
我回头一瞅,好么,九里坡城隍爷正虎视眈眈的往这里看呢。
我赶紧把花魄给护住,心说我没法拿她,可咋把她带回去呢?心念一动,就跟那个花魄低声说道:“你要不要,回家?”
那个花魄在我手底下微微一动,像是没听明白,我是个什么意思。
人死了,讲究一个落地归根,所以像那些湘西赶尸匠,都是送客死异乡的人回家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么个地方,魂魄无根,不是很凄凉吗?
“再说了,”我接着说道:“这个地方也没有活人会来,你等不到新鲜的来替你,现在你有个机会,跟着我,我送你回去。”
花魄这才明白了我是个什么意思,但显然还是有点不信——她也看出来了,我刚才那个举动,分明就是要抓她的。
“你儿子可能一辈子也没能等你回来。”我接着循循善诱:“你得回去,给他个交代。”
果然,一说出了“儿子”两个字,花魄手指头大的身体微微一动,显然是被触动了。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吸了一口气:“你自己停在我肩膀上,我带你走。”
我跟花魄,是不能直接接触的。
花魄一听这话,似乎也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身子微微一动,就要飞到了我肩膀上来——跟一只蝴蝶差不多。
这样的话,只要我把她给带出去,就大功告成了。
可我刚想到了这里,忽然就又有了一种心悸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危险靠近了。
这个“危险”带来的感觉,竟然还十分熟悉,好像我之前,碰见过这个“危险”。
这个念头刚起来,七里台城隍忽然就大叫了一声:“不好了,你们看洞口!”
我回头一看,后心顿时就给凉了——又你娘的来了一个乌木蛇!
而这个乌木蛇的体格,更是让人倒抽冷气——之前的那些乌木蛇其实规模也不小,一个个跟大树差不多,也算威武雄壮,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跟这个乌木蛇比起来,简直都是小蚯蚓。
这个乌木蛇的围度,能直接把洞穴给填满了!
而这个乌木蛇旁边,还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其他的乌木蛇,看着很像是绞肉机里绞出来的一注注肉。
一个乌木蛇正引在了前面,张着个大嘴——好么,是我刚才用如意堵住的那一条!
原来这条乌木蛇不甘心被我搞成这样,回头到了地下河底下,把他们家大佬给叫过来助阵了。
可是,我记得乌木蛇不能离水啊?再仔细一瞅,感情这个大乌木蛇不知道修行到了什么程度了,竟然把那个地下河的水都给引过来了。
“咱们快走吧!”七里台城隍连忙说道:“这么多乌木蛇,又不能伤它们,别让他们把仙灵气吸走了,那不是贻笑大方嘛!”
我一寻思,立马说道:“好,你们快走!”
“啊?”六丈原城隍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十里铺子城隍,听你的这个意思,你不走?”
“我的如意还在那个乌木蛇嘴里呢!”我答道:“我得拿回来。”
九里坡城隍一听,扫了我一眼,轻蔑的说道:“活人毕竟是活人,都做了城隍,还舍命不舍财。”
屁,老子只不过是不想让那个乌木蛇送命罢了。算了,也不指望你能理解。
而且,我莫名就觉得,这个大乌木蛇,跟我似乎很熟悉——就好像以前打过交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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