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不知觉的后退了一步,看着眉目泛冷的白萝,她黯然片刻摇了摇头,说道:“如你所说,那只是一个梦。”
白萝走了,很失望的走了开了,独独留下白瑾在原地站立了许久许久,僵直着后背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她看见了站在宫墙下的另一个人。
雪色的织锦丧服并未让她变的清寡,反倒是衬的那张绝美冶艳的脸更加惊鸿绝世,顾盼流辉的似笑非笑却让人忽而不敢直视那其中的气势。
“还不知道殿下也有偷听这样的嗜好。”
看看拿着玛瑙水壶的卫明贞,白瑾自然知晓是要给谁的,不禁眉间就多了几分戾气。
“白侍郎,不,似乎还是我亲爱的妹妹,六年前我能容忍,不代表今日还能依旧,离她远点,你应该清楚,你当前想要的并不是她。”
风姿绰约的卫明贞就那边随意倚在朱红的宫墙般,从来惜字如金的她,这还是第一次对白萝以外的人,说出了最长一句话,而对象,则是她血缘上小几个月的妹妹。
白瑾对上已经有几分阴鸷的卫明贞,忽而一笑道:“你以为你会赢么?无论是皇位还是白萝,那都不该是你的,卫明贞,六年前我没能杀了你,也不代表今日成不了事。”
即将曝光的六年前,是卫明贞甚至白瑾都不愿意提起的过往,那一天,当白萝倒在血泊中,就已经注定改变她们的日后了。
“我要的,从来都没有你企图的多,只要她能回到我身边就可以了,皇位那东西,你随意,可若是想同我争她……白瑾,我会亲手杀了你。”
等卫明贞找到白萝的时候,那姑娘正对着御池伤春悲秋呢,若非她的衣角从茂密的草丛中露出来,卫明贞还差些找不到人了。
“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躺在草坪上的白萝被她这么忽然一句话,吓的不轻,一个骨碌爬起来,看到卫明贞才放心了些许,耸耸肩头甜甜笑道:“跪的腿疼,偷偷懒。”
她那强颜欢笑的模样,让卫明贞皱眉,将手中的玛瑙水壶递了过去,便坐在了白萝的身边,看着一米开外的偌大御池,四季莲正开的妍。
“咦,你还专门给我送水喝呢?”白萝惊喜极了,正巧喉头干涩,打开翡翠盖子就开喝,饮了几口就舒爽的眯起了眼睛道:“还是热水,真舒服。”
难得看见白萝这幅小样,卫明贞莞尔,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说道:“快到你的小日子了,莫要乱吃那些个生冷的东西。”
白萝将将想说没有,却想起一刻钟前被她吃下腹的梨,便眨巴着眼睛嘟囔了几声了事:“我才没乱吃,诶,你怎么还转性子了?”
看着温柔不像话的卫明贞,白萝还有些小小的不适应,竟然还能记住她的小日子,心里登时有些暖暖的,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就叼在了嘴边上。
“你这样子可真叫我受宠若惊。”
卫明贞自然察觉到了自己的改变,摸摸自己那张长年累月都冰霜覆盖的脸,再看看抚着胸口一脸戒备看她的白萝,就无奈极了。
“你都是我的人了,自然是要对你好。”而且,还得好一辈子。
白萝似乎被她这突然的温情告白吓到了,撑着手就将身子挪开了半米,指着一脸柔和的卫明贞说道:“别介,你还是以前那样吧,这个样子我消受不起。”
尽管这样的卫明贞更能魅惑人心,可白萝还是适应了之前,那个阴阳怪气傲娇冷艳的公主殿下了,想想,她还真是欠虐!
“累不累?”
“嗯?自然是累呀,我这双腿骑惯了马,却没习惯下跪,可疼了。”白萝以为卫明贞是在问她今日累不累,忙吐诉苦水一大摞。
“你说父皇曾经给过你一道密旨,待我登位之后,就放你出宫?”
卫明贞面色淡淡的略是沉吟到,低敛的凤眸底,却有暗光忽闪。
其实前几日白萝就开始纠结这个事情了,她却是了解卫明贞的,所以一直没说,直到昨天,两人行了那事,白萝拿着那道密旨是心思百转,差些愁坏了头。
“陛下是那么承诺的,所以你……”
卫明贞学着白萝方才的动作也躺在了草坪上,舒展了一下僵直的四肢,将她的犹豫听进了耳中,绝美的薄唇畔忽而扬起。
“嗯,还真有那东西?你是不是也放在枕下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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