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在黄老伯家里住下了。
晴晴很灵动很开朗,在她给我收拾客房的短短时间里,我们两就有说有笑了。是她让我叫她晴晴的。
这个女孩,仿佛将“晴朗”这两个字诠释到极限。
而且,她的手艺也很棒。当晚,我吃饭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舌头也吞到肚子里去。
农村的生活很平静,夜里,我陪着黄老伯下围棋,晴晴则是在旁边看电视,边给我们端茶递水。话说我的棋艺实在是不错了,毕竟是被老头子操练过两年的人,但没想到,我仍然不是黄老伯的对手。当然,黄老伯的棋艺距离老头子那个层次还是有不短差距的。老头子是想怎么赢我,就能够怎么赢我。
就这么,很快过去了五天。
这天夜里,我仍是和黄老伯在下围棋。然而电视里突然报道出来的新闻却让我猛然怔住。
我们看的是江南电视台。这并非是我调的,而是因为江南电视台有晴晴喜欢看的肥皂剧。
“今日,在江南省境内,洞庭江上发现一具男尸。经警方调查,该男子系荆市永宁县人,姓名庄严,二十五岁。现警方不排除系他杀可能,该名男子家属今日已将尸体领走。”
我……
电视画面里,出现了我父母伤心欲绝的模样。
那哭声,声声涌进我的心里。
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我爸妈了。两年多以前突然失踪,让他们担心两年,好不容易回来了,现在却又让他们承受这种黑发人送白发人的痛楚。我估计,冯不温为避免事情暴露出去,肯定不会把事情的真心告诉我的父母吧!大悲、大喜、大悲,我爸妈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
“晴晴!”我再也忍不住了。
晴晴看向我,眨巴着大眼睛:“庄严哥哥,有什么事吗?”
我说道:“借你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黄老伯只是在旁边看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拿晴晴的手机,拨通了我妈的电话。我怎么着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爸妈承受这种丧子之痛。
“喂……哪位啊?”
很快,手机那头传来我妈的声音。只是……怎么她好像有点小开心啊?
我说道:“妈,你在干什么呢?”
我妈说道:“我在老家呢,在你的灵堂里跳广场舞。”
我……
“您知道我没死啊?”我惊讶道。
我妈说:“我当然知道。”
“那您在电视里还哭得那么伤心?”
“我要是哭得不伤心,能骗过你的仇家么?傻小子,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我和你爸等着你回来。”
我突然有些想要哽咽,强忍着,笑道:“嗯!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先挂了!”
说完,我便把电话挂了。虽然冯不温把尾巴擦得很干净,但我还是怕露出任何破绽。因为我不知道我那位藏在暗处的仇家是否真的就会这样相信我的死亡。毕竟漂在江里几天的浮尸可是完全认不出面孔来的。
我把手机递还给晴晴。黄老伯在这时说道:“电视里的这个就是你吧?”
我点点头:“嗯!”
晴晴还没反应过来:“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和黄老伯相视笑笑,随即异口同声道:“没有什么。”
晴晴直发嗔:“哼,你们两个真坏。”她嘴巴嘟得高高的,显得极为粉嫩。
黄老伯笑,我想是因为他知道我之前说的不是假话了。我不是犯了事,而真是得罪了人。
我说道:“黄老伯,我想过几天……就离开清水村了。”
晴晴和黄老伯闻言,同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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