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海迈出右脚,一只脚站在悬崖上,一只脚踏在悬崖的半空中。周庆海想着薛莺莺的样子,舍不得离开这个他深爱着的女子。如果不是自己一时糊涂,他怎么能做出如此伤害莺莺的事情。周庆海的身子准备向选悬崖下倾斜的时候,放佛听到了薛莺莺悲哀的声音。周庆海以为薛莺莺站在自己的背后,将右脚收回来,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身前。身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只有鸟儿在树林上空鸣叫。周庆海以为是自己对薛莺莺过于思念产生了幻觉。周庆海失望地抬起头,在他的眼前根本没有薛莺莺的美丽酮体。周庆海虽然时时刻刻想着自己以死谢罪,其实周庆海心底最深处仍然在想着,薛莺莺你来告诉我你原谅我了,我们还永远在一起么。每个人身上都有男女两种性别的荷尔蒙,虽然周庆海身上男性的荷尔蒙占据了大多数;但他身上还有着少量的荷尔蒙。周庆海多么渴望上天将薛莺莺从天而降,在与他一起共叙情缘。但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有他孤孤单单地站在这儿黯然落泪。是你伤害了莺莺,是你伤害了莺莺,你还有什么脸面苟活在世上,祈求莺莺的原谅。周庆海又重新转过身子,一步步走向悬崖边。周庆海的右脚再次腾空在悬崖的上边。
薛莺莺停止了悦耳的如泣如诉的声音,木然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笛子,漫无目的向前走。薛莺莺面对的方向正好是周庆海离开的方向。薛莺莺向着周庆海离开的方向像一个飘零的孤叶一样走去。薛莺莺与周庆海不同,周庆海碍于封建礼教的限制,内心虽然渴望见到薛莺莺,但背后长年累月积攒在他脑海中的礼教却告诉他你不能去。薛莺莺从小生活自由自在,对残酷的封建礼教不屑于顾。薛莺莺深爱的人走了,远远地走了,她虽然想要冲破这挡在她面前重重的崇山峻岭,他也可以冲破这崇山峻岭。可是周庆海的心已经被铁链锁在牢笼中,他自己都不愿意从牢笼中出来,等他自己知道她是天狼门掌门的女儿,他一定会离开她的。本指望着他们在一起再过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没有想到。长痛不如短痛,薛莺莺木然的脑袋机械地重复这一句话。清晨,各种鸟儿和动物都开始了一天的游玩或者捕食。悦耳的鸟声、阴森恐怖的野兽叫声在山中此起彼伏。在薛莺莺的世界中,这些声音都放佛不存在,只有她与周庆海别离的痛苦。两只眼睛,一匹肚子饥肠辘辘的狼的眼睛,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蓝色的光芒。这头狼已经两天没有捕到猎物了,它看到一个弱弱的女子在披头散发地、虚弱无力地在山中行走。狼张开大嘴,露出尖尖的牙齿,下颚滴下一滴滴涎水。狼饿了,眼前有着肥美的食物,狼低着头埋伏在草丛中,一步步轻轻地靠近正在缓慢行走的薛莺莺。薛莺莺仍旧沉浸在伤痛中,根本没有觉察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他。树上的鸟儿看见埋伏在草丛中的狼一个个从树上飞起来,“扑棱”着翅膀,遇到树枝和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被鸟儿碰掉的树叶从树上落下来,在空中飘零一会儿,落在薛莺莺的身后、身前和头上。薛莺莺没有心情去关心头上的树叶,也不关心眼前暂时挡住她视线的树叶。如果不是小草还在那些人的手中,她薛莺莺还不如一死了之痛快,那样什么痛苦都远远地离开她。
狼在草丛中一点点接近薛莺莺。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在距离薛莺莺五米的时候,狼看准时机,四只腿有弯曲猛地伸直,从地面上跳起来,跳过了草丛,迅速地向上向前向薛莺莺的身体上扑去。薛莺莺本能地感觉到一个东西从身后向他扑来,下意识地拔出宝剑。在狼锋利的牙齿快要咬住薛莺莺喉咙的时候,薛莺莺的剑电光火石剑从狼的脖子中劈下去。狼的大嘴恶狠狠地张开,永远也无法合上。薛莺莺子啊杀掉狼的头后,才在脑海中有了狼要吃她的意识。是狼,是老虎,是豹子,都无所谓,她薛莹莹的身体现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谁吃了就填饱谁的肚子。薛莺莺提着一直在慢慢滴着狼血的剑仍然向前走去。薛莺莺的心口突然一阵疼痛,她恐惧地四处张望,大声呼喊着海哥哥,海哥哥。薛莺莺感觉到了,他的海哥哥现在正处在危险的关头,她想要呼喊周庆海,将周庆海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薛莺莺从沉睡中醒来,开始向前迅速狂奔。她薛莺莺的心可以死,她的海哥哥也可以抛弃她,但是她不能看着她的海哥哥死在她的面前,她要将周庆海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周庆海右脚腾空的时候,同样感觉到一阵心痛。这个时候那头野狼正扑向他心爱的女人。幻觉,一定是幻觉。周庆海有了刚才的经验,终于明白大脑中的心灵感应是他的幻觉。周庆海嘴中说着永别了,永别了,我心爱的女人——薛莺莺。周庆海的右脚开始向下倾斜,身子跟着右腿也逐渐向下倾斜,跟着身子逐渐向下倾斜的左腿也逐渐开始向下倾斜,周庆海的左脚终于从悬崖上掉下去,越掉越快。
薛莺莺疯狂的哭喊声在树林中回荡,周庆海清晰地听到了薛莺莺疯狂的哭喊声。周庆海的理智仍然告诉他,这是他的幻觉。这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晰,在空中急速下落的周庆海终于明白,这真真切切是薛莺莺的声音。薛莺莺一定是原谅他了,他以后还可以在一起继续他们甜蜜、幸福的爱情。笑容洋溢在周庆海的脸上,周庆海想要告诉薛莺莺他在这儿,但是周庆海的嘴始终没有张开嘴,更不用说喊出声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