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不是耍耍嘴皮子就能耍出来,而是要狠下心才能杀出来的。陆羽鹤是陆家的骄女,手中掌握的资源不小,如果在关键时刻让她捅上一刀,陈半闲是很不愿意的。
他深深吸着手里的烟,嘴里发出如释重负般的哼声,随之而出的是浓浓的烟雾,呛得陆羽鹤直想咳嗽。
陆羽鹤似乎已然麻木,泪水都流不出来了,她也感受到了自己家中人的无情,失败了,那么自己也就什么都不是了,为了家族的利益,谁都可以拿出来牺牲,哪怕是陆山鸣他自己也可以!
陈半闲一手摁住了陆羽鹤的脑袋,在长时间的麻木之后,她感觉到了什么,想要逃走,但是却被紧紧摁在了原地。
“吞下去,敢吐出来这合同我就撕了。”陈半闲慢条斯理,带着一脸邪恶的笑容,缓缓说道。
陆羽鹤觉得这短短二十分钟就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有的只是无尽的屈辱与痛苦。
在陈半闲的命令之下,陆羽鹤直到清理干净,再帮他将解开的皮带扣上之后,这才捂着嘴跑到了卫生间去。
一阵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抓起了牙刷和牙膏,狠狠洗漱着自己的牙齿和舌头,仿佛上面沾满了毒药一样。
抬头看向镜子当中的自己,陆羽鹤几乎都认不出来了,满脸的憔悴与麻木,还有凌乱的头发,狼狈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屈辱,那么的……痛苦!
她想要拿起刀片一刀两断,但是却感觉到背后那五道伤疤处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那是爷爷在告诫她。
陆羽鹤突然脑袋当中灵光一闪……
伦敦的一个街头,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女孩被一名学校里的同学纠集了一干街头混混抓住,然后拖入了一个阴暗的废弃街头当中,衣服被嗤嗤撕烂,就在即将受到屈辱的时候,枪声陡然响起……
五个人几乎是在瞬间之内全部倒下了,一个单薄的身影踏雨而来,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皮夹克盖到了女孩的身上,悄然离去。恍惚间,女孩抬头看到了这个人的面容,带着冷漠与杀气。
直到这人走出长巷,她才听到一句话从巷口缓缓飘来:“华夏人就应该互相帮助,华夏女孩更要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快走吧,一会儿警察该来了。华夏人,在国外始终是一个弱势群体。早点回家吧,国外并不如你们想象中那么好。”
于是女孩披着衣服狂奔了起来,想要追上那道身影,却见那道身影越去越远,就好像是被风吹走了一样。
在那之后,女孩就开始每天做噩梦,梦到自己又被拖入了那条街道,那条巷子,梦到了死人,脑浆在往外冒着,却狞笑着扑向自己。
于是,女孩去找了心理医生,做了心理催眠,将这一段记忆深深埋葬了起来,再也难以挖掘出来。
陆羽鹤的脸上一瞬间写满了震惊与诧异,喃喃道:“竟然……是他?!是他?!”
她想到了陈半闲常年在国外混,并且赫赫有名,而且这个世界上也不可能有面貌和气质都如此相同的两个人。
那是一段被陆羽鹤所遗忘了的屈辱,或者说,是被埋藏起来了的屈辱,用心理催眠术将这件事给忘掉了,但是最近却因为这些林林种种的事情,将这些片段一点点收拾了起来,然后慢慢拼凑,终于拼凑成了一个完全的画面。
陆羽鹤记得陈半闲,那是因为那段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而陈半闲,他在国外遇到的人太多,遇到的事情太多,相比于解救一个华夏女孩来说,杀死某部落的酋长,干掉某政府高官,偷窃某国王的珠宝比之要更加让他记忆深刻得多。
“再不出来,这份合同我可撕了。”陈半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与记忆当中的那道声音一样,冷漠无情。
陆羽鹤神情恍惚,亦步亦趋走出了洗手间去,看到陈半闲之后,一股屈辱从内心当中涌现出来,泪水涌入了眼眶当中,哗啦啦落下。
她不知道这造化怎么会如此弄人,埋藏在自己心目当中多年的英雄,居然是一个如此的恶棍。
现在她的心情估计跟陆柔心差不多了,一个在陆柔心面前如同软蛋一样的男人,在暗地里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让人提到名字就觉得害怕的一个恶魔。
看着连连流泪的陆羽鹤,陈半闲嗤笑了一声,淡淡道着:“脱光,到床上去!”
陆羽鹤神情麻木,依言照做,心中的那点骄傲,已经被踩成粉碎,脑海当中的两个人影不断重叠着,带来的却是屈辱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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