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鹤揉着疼痛无比的头,抱着被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整个人显得没有一点精神,不像年轻人,反倒是像迟暮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
她起身,进入浴室当中,对着镜子一照,满脸的憔悴与狼狈,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或是被捏,或是被吻,尽是陈半闲留下来的痕迹,光脖子上就有十几道痕迹。
“啊——!!!”陆羽鹤忍不住发出痛苦地尖叫,狠狠一拳打在了镜子上,玻璃一下碎开,刺伤了她的手背,鲜血淋漓。
陆羽鹤一边哭着一边狠狠用毛巾搓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希望能够将之抹去,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效果。
哭累了,泪水流干了,伤口也凝固了,血不再流了,但是心里却已千疮百孔。
她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地挺过这一段近乎残酷的日子,但终究是没有挺过来,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痛苦与愤怒,当然,更多的却是无奈。她心中生出了恨意,那是对家族的恨意,家里人为了保全天龙集团,不得不让她来取悦陈半闲,任由陈半闲百般折辱。
将衣服一件件穿上,掩盖住身上的淤痕,陆羽鹤的心中稍微好过,再往脖子上系一条丝巾,倒也勉强能全部遮掩住了。
穿戴整齐之后,陆羽鹤的目光缓缓凝聚了起来,由散漫到犀利,然后再到沉寂。
她的目光重新获得了焦距,或许,从这一天起,脱离陈半闲的魔掌,她将获得新的开始。
“我要重生!”陆羽鹤一声大吼,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拳,“陈半闲,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回来的!”
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心中的深处,对陈半闲的恐惧其实已经深入骨髓了!这个人就如同一个魔咒一般,就好像孙悟空脑袋上的头箍一样,将她紧紧给束缚住了。现在,她让自己的思想暂时摆脱了这个禁锢,但当她真正再与陈半闲交锋的时候,她才会发现,自己会无比的恐惧与惊慌,会陷入无休止的噩梦当中。
陆羽鹤迈步向着房间门口走去,却感觉到腿间的疼痛无比火辣,这屈辱的一夜,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冲击,让她感觉到走起路来,双腿都几乎要失去控制。
陆羽鹤拿好提前买了的机票,坐上出租车,直奔机场而去,准备回到燕京。
刚刚进入机场,她却看到了那让她恐惧的身影,吓得她急忙躲到了一旁去。
自然是陈半闲,他此刻正手提着行李箱与齐青竹并肩走着,时不时对着齐青竹笑语两句,那样的神情是如此的温柔与和煦,让人看了就觉得仿佛是如沐浴在阳光里一样。而昨天晚上,陆羽鹤看到他的笑容,却觉得如同是看到了恶魔一般,仿佛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可怕而又残忍。
她听到登机的提示音,不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拖着行李箱大步往前走去,痛苦总是要去直面的。
齐青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外面套着一件灰色的小西装,脚下踏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头发挽成了发髻盘在脑后,看上去明艳动人,多了一些女人味。
两人一照面,齐青竹有些诧异,陆羽鹤不再如往日那样利落、明艳,显得无比的憔悴,甚至发丝都没怎么打理好,眼圈更是显得无比红肿,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被柴米油盐所累坏了的主妇一般,早已经忘了如何打扮自己。
“巧啊!”陈半闲忽然一笑。
“你好!”陆羽鹤淡然地说道,看上去似乎已经摆脱了阴影,好像干了自己一夜的人并非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样。
齐青竹淡淡点头,道:“陆总这几天憔悴了。”
陆羽鹤的心里一紧,看到齐青竹那精致的面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那样难堪,让她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好像齐青竹是在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一样,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她从未会在另外一个漂亮女人的面前自惭形秽,但是今天,她却有了这样奇妙的感觉。
她有些后悔,若是知道会在机场遇到齐青竹,便好好将自己打扮一番了,这几日的折磨,让她痛苦不堪,早忘了如何去打扮自己。
陆羽鹤清晰地看到齐青竹的嘴角弯了弯,那略微弯曲的嘴角里好像流出了三个字一样——失败者。
虽然这只是她想象出来的,但却让她感觉到震耳发聩,无地自容。
“谢谢关心,我会好起来的!”陆羽鹤说完这句话,提着行李箱与两人擦肩而过。
陈半闲耸了耸肩,看向齐青竹,笑道:“你今天比她漂亮。”
这句话,刺得陆羽鹤的耳膜生疼,不知为何,心里感觉到一阵剧痛,喉咙一甜,嘴角竟然缓缓流淌出一口憋不住的鲜血来,她低垂着头,发丝遮挡着憔悴的面颊,快步向着登机通道而去。
隔壁老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