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思考了片刻,说道:“那么我们就对《青囊遗录》请省里的各位专家进行鉴定吧。”
此时,那本已经有些焦黄的《青囊遗录》,就放在公众的视野上,虽说秦家一直保存完好,但是由于孟海昌拿走后,长时间的风化。已经有些绡了。法庭经过与双方当事人的协商,一共请来了三名古籍鉴定专家。并对此书进行了仔细地检查。
三个专家都是省城极其有威望的学者,有的一位已经头发斑白,年纪差不多七八十岁的样子,他们三人用不断地放大镜查看,并仔细看纸张的成色以及字迹,多了大约二十多分钟,三个专家经过商量后得出了鉴定结果。——这本《青囊遗录》在纸张和字迹上虽说有年代感,但是并不能肯定就是前清遗物;而且,在装裱的线上,已经很多地方,是民国时代的东西,所以是否是《四库全书》里面的一卷,并不能肯定,即便有人去做旧也是可以的;第三点就是,这本书,说是文渊阁散佚出来的,但是其他藏书阁却没有,这更加加大了鉴定的难度。
洛川听了这话,气愤难当,但是秦箫却立刻示意他不要冲动,秦箫也早就料到结果会是这样,他知道张正国会有这个能力和手段来宰鉴定的过程上使诈,但是那些个专家还是不敢吧这本真迹直接否定的,一旦这么说,他们很可能功名毁于一旦,于是也就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可是,就是在和谐模棱两可的话,就足够扭转张正国不利局面了。
秦箫此时见苏小曼已经从刚才见到父亲跟他唱对台戏的情绪中完全缓和过来,于是对他和洛川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如今苏小曼由于经常跟洛川和秦箫一起,很多他们俩在部队使用的手语已经明白了,于是小曼站起来申请发言道:
“审判长先生,我们对于这本书的鉴定结果并不是很满意,我们不是怀疑几位专家的水准,但是像刚才几位老专家所言,毕竟这本书是前清时期官方编纂的《四库全书》的一卷,而对于这些而言,三位专家毕竟有力不能及的局限的地方,那就是这本书抄录的笔迹。而在开庭之前,我的代理人洛川和秦箫先生就亲自到了故宫博物院,表示愿意把这本真本捐赠给博物院,他们也同意派最了解此书情况的人来看看,如果是真迹,就准备接收。我的代理人的意思是,请《四库全书》的收藏单位来鉴定,是最好不过的了,毕竟谁的孩子,谁最了解。”
审判长说道:“对于你们的要求,考虑到也是合理要求,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鉴定呢?”
苏小曼说道:“只要法院能够给予准确的时间,他们随时都会派人过来鉴定,具体细节,法院方也可以直接与他们单位进行商洽。”
审判长最后同意了苏小曼的提议,三天之后立刻开庭当庭鉴定。
闲话不再多叙,秦箫立刻把这个情况反馈给了唐妮,唐妮在北京一直留守待命,得到情况后,她也立刻将情况反馈给了文化部的同事,不久,博物院就跟县城的法院方取得了联系,于是一个有五人组成的鉴定小组第三天便准时到了县城的法庭。
由于为了回避,秦箫和苏小曼也没有去见这些鉴定专家,不过从他们强大的阵容上来看,唐妮给他们帮了一个大忙,五个人当中,有一位就是现在文渊阁的管理员。
几个专家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鉴定,刚一看到书,几个人就兴奋异常,不住地互相说着自己的观点,眼中能够看得出极其喜悦的神色。秦箫一见这个情状,就已经知道结果是什么了,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几个专家都异口同声地说真本《青囊遗录》是真的。
张正国料到了一切,却没有料到这一手,他这这个案子中,始终觉得,秦箫总是能比他多料一步,以至于每次自己总是吃亏,节节败退,每次也是靠着不断拖延,才应付到现在,他现在已经觉得秦箫有些可怕,这使他在此想起了那个不愿想却始终难以忘记的许建华。
但是张正国却不愿服输,这次他没有在请自己律师起来狡辩,而是自己直接站起来,说道:
“我有异议,请问各位专家,是怎么能够这么断定这本书就是《四库全书》的珍本的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分别从不同的角度解释了原因,这不仅是给张正国听的,也是给台下的陪审团听的。归纳起来有以下几点:
首先,从字迹上,一眼就能看出是哪个人抄的字迹;第二,封面和内部的纸张一摸也就明白是跟文渊阁里面的真本一模一样的纸张,这就好比很多柜员一下子能摸出假钞一样;第三,就是虽说有些线和胶是民国时期的,但是也是为了修补用的,从整个装订的工艺和习惯上,线与线的间距这些细节上,就能断定是与文渊阁的真本并无二致。
台下的人听了之后,有的人甚至为专家精细的业务水平鼓起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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