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这里!”
张豪健一看,顿时脸上火辣辣的,心想,你自己下班到我这里来,怎么又不说是约了孟凡一起的啊,这下我怎么是抽身啊?张豪健整无奈际,孟凡已经来到近前,见是张豪健,自己也就笑着说道:
“是张老板啊,我也是好久没来了,看来您盘下这酒吧,生意应该比以前更红火了。”
孟凡说这话其实是很友好的,但是从张豪健,却总有些虚情假意,甚至是正话反说的意味。不过张豪健也知道当着何静的面还是应该大度一点,于是也就答道:“是啊,这个酒吧真是个风水宝地,下班的工人都爱先到我这歇歇脚喝几杯再走。”
何静看了两人一眼,说道:“行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就别这么无聊了,赶紧坐下吧。”
孟凡找到挨着何静的座位坐了下来,张豪健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也再次坐了下来,何静接着说道:
“既然大家难得凑在一起,有些话还是说明白了好,豪健,我们之前的事情也就不提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说清楚的,很多也是上代人遗留下来的事情,但是我想,我们既然知道,就不应该让误会继续,所以豪健,我们今天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情的,希望你也能够理解。”
张豪健听到何静这么说,也就明白孟凡为什么今天回合何静一起过来,扪心自问,他其实有些地方也部赞成自己的父亲张正国的做法,在他心中,他还是比较认可秦箫这个表哥的,这在秦箫到了梁邹县医院与自己一起工作的第一天他就这么认为了,虽然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秦箫就是自己的表哥,但是他觉得秦箫并不是那么惹人讨厌。甚至有的地方很有亲和力。但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自己的父亲竟然告诉他,他们两家有些恩怨,自己这才心有芥蒂。之后又人何静去陷害秦箫,也不是出于他的意愿,在之后在父亲的逼迫下,离开何静,更是让他懊恼。
其是张豪健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有想过。就是自己该不该完全按照父亲的意思去办。他有时觉得父亲做的太决绝,对秦箫总是以压制的态度,而不是缓和矛盾,或许是因为父亲知道的秦张两家的恩怨深刻,也是形势所迫的缘故,但是后来他发现,并不完全如此,在很大程度上,父亲张正国实在与秦箫怄气。想到这点,连张豪健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因为父亲纵横商海这么多年,靠的不是跟谁怄气,而是理智,但是事情却让张豪健不得不去这么想。后来他对过去的事情知道的也多了,也就明白,父亲其实就是在怄气,不是完全怄自己的气,而是为张家怄气。——确切地说,自己的张家每每与秦家交锋,哪怕再自己家占上风的时候。总是被秦家虚与委蛇地躲过,甚至被他们绝地反击,这不得不说张家几辈子一直没出这口气,这口气也就一直憋着。集中在一本七灵花散上。反观秦箫,其实他也在怄气,但是他却不是那么针尖对麦芒,而是总是等待着父亲的出招,然后拆招的同时相处反击的招式,几次交锋他这个表哥的作为不可谓不漂亮。
张豪健以前是个年轻气盛。但是有些软弱依靠父亲的孩子,但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尤其是看到父亲收到巨大挫折后,自己也变得坚强和理智起来,更能够去深刻地思考问题了,这点自己也感到高兴,甚至父亲也很欣慰,有一次,父亲张正国就对自己说过一句话,“看来你真的比以前长大了不少”,折让张豪健一连高兴了几天。
但是张豪健思考之后,却得出了不同于张正国的观点,那就是不要再纠缠在以前的事情上解不开心结了,什么事情也没有过不去的。但是自己还是不敢跟父亲这么说。所以,此时张豪健听到了何静这话,和孟凡友好的眼神,不禁心中也是十分感动,说道:
“我明白,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也不想管太多,只是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这的确是张豪健的心中所想,他现在除了照顾父亲,就是看着这酒吧,不单单是何静曾经经常光顾,而是因为他除了医院工作之外,这个就是自己的主要的开销来源了,父亲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给自己很多钱,而自己的应酬又实在多,也只靠着这个收入。张豪健也比较聪明,他也明白自己是管理不过来的,他也明白欲想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于是他也给了大堂经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从这点来看,这些与生俱来的经商本事,看来是由遗传原因的。
然而,对于张正国始终放不下的愿意,也就在于这些年张正国孑然一身,始终不忘刘文菁有关,张豪健从小失去父母,虽然有时也十分想念母亲,但是毕竟也只是那些儿时残存的记忆和几张老照片而已,他的思念母亲不过是一个概念而已,而并不是痛苦难耐,这点秦箫也是一样的,但是对视丧妻之痛,张正国却是不能愈合,这也就是张豪健秦箫的观点不同于张正国的观点的根本原因,——两个表兄弟其实都不想再在旧事上纠缠,可是张正国却始终耿耿于怀,一个是为了家族的荣誉,一个就是丧妻之痛深入骨髓。
但是张正国失败的原因也就是在于此,刻骨铭心并不能冲淡他骨子里对秦家人还有许建华的恐惧,就像进化了上百万年的人类依然有当年生活在树上的古猿祖先的基因,——看到蛇心中一阵恐惧一样。
再说孟凡,如果不是秦箫昨晚上的劝解,他也不会如此坦然地面对张豪健,但是秦箫一番话让他明白,自己如果过不去这道坎,何静也必然耿耿于怀,那么就没有了了结,对于张豪健,他跟何静是总要面对的,这个问题在婚后解决不如婚前解决,婚后如果再去解决的话,那将是家庭的巨大矛盾,而此时解决,不过是恋人之间的猜忌。——而经过秦箫的劝导,这种猜忌也几乎没有了。至于帮不帮得上警方的忙,孟凡倒是不太关心,他也抱着能帮就帮的态度。但是他从昨晚也明白了,必须帮助和静走出心中的这个坎,一个是何静顾虑自己对张豪健的猜忌,一个就是何静能够通过这件事情,让老爹接受她。
再说回张豪健,他此时面对何静和孟凡的如此态度,突然心中的结一下子解开了,在这之前,他始终觉得何静依旧是他深爱的对象,但是此时,他却忽然觉得,何静在自己心中比起自己的父亲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的地位,就想之前何静不认识孟凡的时候一样。——人总是觉得失去的东西是美好的,这点张豪健也不能免俗,在何静离开自己之后,他曾万念俱灰,但是此时这么聊了几句,他心中忽然感觉到,何静其实并不是自己的归宿。想到了这里,他笑了笑道:
“我也觉得,以前的事情再提也就太无聊了,只要你们以后觉得我还是你们的朋友,就请经常到我这里来,这算是我给我的酒吧拉两位重要的顾客吧,孟凡,你的乐器当年没法带走的,都还在那,你要什么时候觉得技痒难耐,就可以过来演奏一下,我十分欢迎。”
说着张豪健起身,跟孟凡和何静一一握了下手,孟凡何静也赶紧笑着和张豪健握手,说道:“那是一定。”
张豪健笑道:“行吧,你们慢慢聊,我还得去看看店里的情况,酒水准备的怎么样了,待会人一定会多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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