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君子一言,自然是驷马难追,说过的话,绝不否认。”邢安的脸上,只有惊讶,却没有惊慌,“这话,的确是老夫说得。”
“那不就得了。”不否认就好。
待到来日,老夫定要把今日在你这里受的憋屈一一还给你。
邢安翻了一道白眼,“崔大人,你听不听得懂人话,老夫说的是‘若是粮草在我犬子手上’,犬子资质平庸,实力乏乏,怎能担当重任。
我可不像某些人,是人不是人都胡乱举荐!”
换言之,这稽查官还轮不到我儿子来当,粮草什么的,更是和我邢家无关。
崔浩然:“……”
某些人,说的好像是我呢。
还有,“听不听得懂人话”是怎么一回事?
活这么大把岁数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和他说话。
他虽然不是生于名门世家,家中更是清寒无比,不过从小也算尽读圣贤书,就没见过哪本圣贤书上这样讲为人处世之道的。
邢安好像,完全不懂什么是中庸之道、什么是话留三分,什么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偏偏,他还不是胡搅蛮缠那种,人家说得在理极了。
不光这样,邢安还丝毫没有遮丑、藏拙的自觉,自家的儿子,就算是真的千般万般没用,也用不着这么损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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