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威武之夫君很妖孽最新章节!
这天午后,难得雪后初晴,陌悠然搬了躺椅打算去凤阙寝宫的后花园内小憩一会,却不料突然有胤禄殿的宫人过来称他家主子想请她过去坐坐。
要换别人,她或许能拒绝。可这位宫人的主子偏偏是凤阙的亲爹,也就是她的公公,人家难得请她喝下午茶,她若拒绝,岂不驳凤阙的面子?
“天禹君,请。”将陌悠然带到胤禄殿门口,宫人就退了下去。
为了呼应银白的雪景,北晋皇宫的建筑基本都以素雅为风,但太过素雅显得苍白,不懂国情的人还以为北晋皇室有多穷呢。
于是,为了让皇宫建筑在素雅中带点奢华,北晋皇室便让工匠在房梁上雕刻出花纹精细的浮雕,并描金点缀。有的廊柱上甚至用金子制成的藤蔓缠绕而上,参差不齐地点缀着玛瑙串成的小花,不腐不衰,看着甚是精美。
可唯独胤荣殿,竟摒弃素雅之风和繁杂浮雕,用成色极佳的红木构造寝宫,四角飞檐以凤凰作饰,房梁上以彩绘点缀,在整座北晋皇宫中显得格格不入,倒十分像天禹建筑的风格。
凤阙的父君名唤范彦,见着陌悠然,他很热情地迎了上来,面带喜色,“天禹君,快请进。”
凤阙生得那么好看,原来全归眼前这个男子的功劳。陌悠然看清男子的容貌,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新酿的青梅酒,要不要喝?”范彦拿起一个精致的酒坛问向她,眉眼带笑,显然很满意她这个儿媳妇。
陌悠然将面前的空盏递过去,示意来一杯尝尝,范彦喜不自禁,忙给她斟满一杯,很是期待她尝后的反应。
“是范贵君亲自酿的吗?”陌悠然尝了一口,青梅的酸与酒液的甜恰到好处地融合,变得美味至极。
范彦点点头,“我平时在宫里闲着无事,就喜倒腾这些吃的喝的。”
“范贵君好兴致。”陌悠然环顾四周,发现殿内的装潢摆设也悉数是天禹的风格,而非北晋,“看得出来范贵君很喜欢我国的文化,这边几幅字画貌似都出自我国名家之手。”
“不瞒天禹君,我的父亲是天禹人,从小受他影响,我对天禹颇有好感。”
“原来如此。”
两人间气氛还算融洽,恰好,凤阙不知从哪听来陌悠然就在胤禄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生怕自己的父君会怠慢自家妻主似的。
“父君,您别跟九儿说些有的没的,我对九儿是真心实意,并非是您的缘故。”他神色间有几分慌乱。
“为父什么都没说,你慌什么?”范彦悠哉地喝了口自酿的青梅酒,脸上隐隐憋着笑意。
凤阙立时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视线心虚地飘向坐在范彦对面的女子。女子正含笑瞧着他,好像在等着他继续下文,他顿懊恼自己方才的失言。
“九儿,你别多想。”他缓缓地蹭到女子跟前,毫无底气地解释道。
“朕多想什么了?你又心虚什么?”陌悠然牵住他的手,一使力。
啊!
凤阙猝不及防,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跌入她怀里,而且自己父君就在一旁看着,他立时羞红脸。
“范贵君,朕有许多话想与阙单独聊聊,先走一步。”陌悠然打横将男子抱起,看不出半点吃力。
“去吧去吧,顺便给我生个外孙女。”范彦摆摆手,一点不介意。
陌悠然对他点头致意,就抱着凤阙离开了他的寝宫。
“九儿,你快放我下来,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就算要抱也是我抱你。”路上,凤阙忍不住抗议。
“当初你说你选朕是因为朕比较符合你胃口,除此以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陌悠然不理他,大踏步地往他寝宫方向走去,惹来无数惊讶的目光。
凤阙身子一僵,“我父君果然与你说了些什么。”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父君刚才与朕说了什么。”抵达凤阙的寝宫,陌悠然将他放到榻上,接着顺势罩到他身上,一边问道。
“九儿在套我的话?”凤阙察觉不对劲,原本想说的话迅速地咽回肚里。
“说不说?”陌悠然寻着他身上的敏感点就在那处重重地拧了一把。
男子立时难耐地倒吸口气,隐忍道:“九儿,要杀要剐就干脆点,别玩火。”
“你父君是不是认得朕?”陌悠然径自猜测道。
男子终于安分下来,脸上情绪不明。
“九儿,我若说了,你别恨我,也别恨我父君。”
“说!”陌悠然脸色一冷,语气强硬。
“我父君与你生父曾是旧识……”凤阙这才道出一层深藏多年的内幕。
话说二十年前,覆华还是一位翩翩美少年,凭着自己的实力,他已坐上烟雨阁大当家的位置。
就算是大当家,偶尔也有空闲。某天,他上街闲逛,恰好见一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蹲在路边哭,好多人围在他身边问他怎么了,有的女人见他姿色不错,甚至想趁机揩油水。
覆华本不爱管闲事,但他一看清那个少年腰间代表身份的饰物,便连忙走上前,为他解围。
而这位少年正是范彦本人,他受父亲影响,从小就对天禹充满向往,好容易熬到能独自出府的年纪,他便带上盘缠一个人偷偷溜来天禹。心想在出嫁前,怎么着也得潇洒一把。
谁知一进帝都他就被贼人偷了盘缠,所以才有了方才的狼狈。
“公子若不介意的话,不妨去我烟雨阁坐坐。”在覆华眼里,这位少年极有用处。
而对范彦而言,眼前这位是他的恩人,恩人邀自己去他家坐坐,自己岂有拒绝之理?
可真的到烟雨阁的时候,他惊呆了。
烟雨阁,烟雨阁,他本来听着还觉得是一所宅子的雅号,没想到竟是买卖皮肉生意的烟花之地,他以前从来没进过这种地方,也从未敢想,便有了临阵退缩之意。
“公子若难以接受,我不勉强,这些盘缠你带上,就当我借你的,以后记得还。”覆华从下人手里拿过一沓厚厚的银票,递给他,既帮了他,也避免他觉得难堪。
见男子这般真诚待己,范彦顿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羞愧。他连忙为自己“澄清”道:“才没有难以接受,我正好想瞧瞧覆华兄住的居所是什么样的。”
说罢,他就挺直身板踏过烟雨阁的门槛。
经过几日的相处,他愈加觉得覆华这个人与他投缘,虽身处烟花之地,却依然保持宝贵的贞洁和高雅的心性。
“覆华兄,你难道打算一辈子都待在这里?”他好奇过覆华的向往,也问过。
“随缘吧。”覆华说起话来总是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又好像什么都清楚,包括自己的归宿。
“到时若嫁了,记得写信告诉我。”范彦拍拍他肩膀,叮嘱道。
“范公子呢?”覆华瞧向他,有了笑意。
“我啊,我不知道。”范彦被问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反而不大坦然,他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才说道:“我父母都说我是要入宫的,说我只要入了宫,能保一生荣华富贵,可我不大愿意。”
“为什么?”
“覆华兄你这不是在明知故问。我与那位九五之尊素未谋面,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万一是个花心邋遢又脾气差的女人,我这辈子岂不完了?”
“凭自己主观判断他人品行,光这一点,你就做错了。”
“无所谓了,反正我没想反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范彦一耸肩,倒容易自我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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