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傅泽冰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从未出现过的阴沉。
林汐的眼中由于笑意太甚已经渗出了眼泪,衬得她一双明眸光彩照人,似乎就像是一面明镜要将傅泽冰心底最深处的阴暗公诸于世。在这样的眼神下,傅泽冰竟然有些不敢和她对视。
“你后悔吗?”
听着她蓦然平静下来的语气,傅泽冰也恢复了惯有的平和:“后悔建立了阅古?后悔和林梓芸在一起?还是后悔追求你?无论哪一样,我都不后悔。”
“噗嗤……”林汐摆了摆手,“你会后悔的。”
我林汐,会让你后悔的。
林汐的话并没有给傅泽冰带来多大的震动。久居高位这么些年,早就练就了一副八风不动的本事,对于林汐的威胁,他并不放在心上。
“汐汐,你是个聪明人。我们如果不站在对立面的话,会不会好太多?”傅泽冰前倾着身子,将一只虾夹给了她,“你现在离开了林家,正好投到我这里,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同发展,不好吗?”
林汐猛然拿起盘子朝傅泽冰扔了过去,带着鲜虾汤汁的盘子扣在了傅泽冰的西装上,留下了一片狼藉。
谈条件?又是谈条件?
当初他和林梓芸也是这么说的,他日站到世界顶端,共赏锦绣河山。
结果?呵呵……又来故技重施了吗?
“你以为我会和林梓芸一样傻,任由你摆布吗?”再者说来,面前这人和顾经年,有的比吗?
傅泽冰蹙眉:“能不能不要提她?”
他真是受够了,三句话离不了一个林梓芸,那个蠢女人早就死透了,还说她干什么!
“这点儿心理防线都没有,还和我谈什么合作?”林汐毫不留情地反驳回去。
“你对我们之间的事情好像很感兴趣?”傅泽冰说着,紧紧盯着林汐的反应,似乎是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她反常的端倪。
林汐对他一直没有感觉,他清楚得很。但是之前在两人的相处中,林汐从来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地提到过林梓芸。这个名字最近出现的次数太过频繁,以至于他沉寂了许久的心,都开始再次掀起了微微波澜。
“只是因为我要和你谈一件事情,是和林梓芸有关的。”
傅泽冰觉得自己心跳好像快了几分,刚才林汐已经明明白白拒绝和她的合作了,现在怎么忽然间又改了主意?
“我这里有一对儿鸳鸯。”林汐将一个盒子推到了傅泽冰面前,“你看看就知道。”
小巧的盒子里边是一对交颈鸳鸯,相濡以沫恩爱缠绵。清亮的翡翠仿佛是一抹可以流动起来的呈绿色湖泊,看起来通透极了。
傅泽冰记得,当初自己和林梓芸去故宫博物馆的时候,自己偶然说了一句喜欢那对儿交颈鸳鸯,林梓芸就说没什么难的,她可以雕出来。事后林梓芸再也没有提起过这样的事情,傅泽冰以为她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
想不到如今这个鸳鸯揭开了某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就这么出现在了他面前!他一点儿都不怀疑这东西的来历,因为除了林梓芸之外,再也没有谁都这样精湛的工艺。
而且,故宫博物馆里边的这对鸳鸯早在很久以前就封存了起来,不再对外展览。一些雕刻家尽管想去看,也只能是扫兴而归。
“你怎么得到的这个?”傅泽冰猛然看向了林汐,他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真的愈发地深不可测了。
“买的。”林汐单手支着下巴,睁眼说瞎话。
“不可能,就算是林梓芸雕刻出了这个,绝对也是送给我的,根本不可能专卖给你。”傅泽冰几乎没有什么犹豫,言语间是满满的自信。
林汐将手中玉制的筷子哗啦一声扔在了桌子上,上面铺着锦缎的桌布,倒是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
“傅泽冰,你知不知道你对林梓芸的感情越自信,就愈发显得你不要脸!”
谁知傅泽冰却仿佛一点儿都不介意,依旧清淡地笑着:“反正林梓芸早就死了,以前的事情也像是过眼云烟再难寻踪迹。汐汐,你就没有想过,我可能是真的喜欢你吗?”
傅泽冰的眼睛闪烁着幽暗深沉的光芒,让人难以想象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但是他说出的一个字,林汐都不愿意相信。
“你不知道我幼时发生的事情,所以你不了解现在的我,你应当知道,我为了我自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你的目的是什么?”林汐挑起了眼尾。
“我会让我傅泽冰的名字响彻整个中国,我会让我自己站在一个世人仰望的高度!我会让我看上的女人,心甘情愿地匍匐在我的脚下!包括你,林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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