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媚蹲在这里不由自主想了很多很多,多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对过去的那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原来的记忆有那么清晰。
帐篷那边传了声音,希媚抬头一看,好几位军医走了出来。
她听见了李副官和那几个军医说话,似乎是里边的人没有大碍了。
林汐……然而她还是看不到。
秦逸扬的紧张不是作假,难道他没有发现……那个人不是她了吗?
这么一想,希媚忽然有些难受,心口哽得她很想哭。
天快亮的时候,秦逸扬才从里边走出来。
他没有朝着四边张望,直接朝着一个地方走,自然也没有发现希媚。
希媚站起来,跟着他走了过去。
蹲的时间太长,所以她的腿有些软,不太跟得上秦逸扬的步子。
这个点很多人都在休息,否则她肯定会被别人给拦下来,居然敢这么烦着他们的秦少校。
她看到秦逸扬走到小树林的一边,找了个树桩坐下。
她就这么远远地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五感相通,她不能说话,但是她的听觉和视力却敏锐地出奇。
希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说话,但是她能听到声音,应该不是聋哑人,应该是因为后期的某些原因,不能说话了而已。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希媚蹲在地上,一眨不眨地看着秦逸扬。
不知道以前秦逸扬是不是这样,卑微而又虔诚地望着自己。
她看见秦逸扬一只手撑着额头,随后捂住脸,指缝中渗出了经营的液体。
他……哭了?
这是希媚绝对没有料到的情况,他为什么会哭了呢?
秦逸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并没有彰显自己的脆弱。
希媚就这么看着他,心情愈发地复杂。
期间李副官向来说句什么,但是见到秦逸扬这个状态,还是罢了。再看看希媚,就这么静悄悄地坐在那里,也没有赶走人家的理由。
说不定一会儿秦少校看到小丫头之后想和她说话呢,不是有研究表明说是人在难过的时候往往比较喜欢和异性说话的吗?
李副官很犹疑地走了,希媚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
秦逸扬抬头看见她的时候,是有些恍惚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
希媚愣了一下,然后摇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秦逸扬似乎已经从某种情绪中平复了过来,看着希媚的神情很淡:“这里离你们家很远。你怎么来了这里?”
他意识到自己在问废话,这个女生分明不会说话的啊。
“算了,我换个方式,你婆婆是不是打你了?”
希媚点头,然后又猛地摇头。
秦逸扬不太知道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儿?不太合身。
昨天从衣架上随便扯了一件衣服下来的,但是没有想到是赵国柱的一件,她也是无语了。
“女孩子在外边呆太长的时间不太好,尤其是军区这个男人比较多的地方,你婆婆的思想比较封建,你还是尽早回去吧。”
要是给一般的人,说不定他早就赶人了,但是对于这个希媚,他做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她那双眼睛,他就莫名其妙狠不下心来。
秦逸扬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
希媚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脚说明自己可以回去。
“我还是让人送你一截,这个距离有点儿远。”秦逸扬想了想才道,“正好还能给你像一个理由给你婆婆解释,让你婆婆不要那么为难你。”
希媚想了想,这才迟疑地点头。
秦逸扬让李副官亲自去送她,还给李副官叮嘱了些什么。
李副官再看向她的时候,眼神有些惊奇。
希媚没问,她不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
她走的时候盯着秦逸扬看了很久很久,但是秦逸扬正在和手下说话,没有看她。
知道引擎声响起,汽车离开,秦逸扬才转过目光看着她。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那一双熟悉的眼睛。
可是那又如何,她不是她。
晚上的时候在帐篷里,林汐已经说明白,她死了。
原来的那个人死了。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像,都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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