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瘪嘴道:“不想拿出来就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泱泱大国人才济济,难道还找不出一个能管理好船厂的人,我看就是你在危言耸听,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哼哼!我危言耸听?一旦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为了争夺这个职位的人恐怕得打破头,谁最先想到的都一定不会是怎么把军舰造出来,而是考虑这当中有多少油水可以捞,一艘预计造价上亿美元的航母,我看到他们手里五千万就能造出来了,“节约”的五千万就会进他们的腰包,这样的航母能开到战场上去吗?别跟我说他们不会这么干?一条滇缅公路承载的是整个国家的希望,但全中国谁不知道它同时也是一条走私通道,在国家危亡之际,这条生命血管般的通道成为官商勾结投机倒把的重灾区,用来救命的物资成了他们生财的工具,我可不希望我的船厂也成为某些人敛财的工具,同时让士兵开着被“节约”的舰艇上战场,用他们的鲜血为投机倒把份子买单。”
蒋浩然的话让委员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滇缅公路的黑暗他不是不知道,但参与其中的人莫不是四大财团的人,他有心整治,但四大财团掌握着国家的政治、经济命脉,牵一发而动全身,委员长其实也无能为力。但蒋浩然的话同时也让委员长想起来这里之前,四大财团为了蒋浩然手里的产业,在他家里争夺得面红耳赤的那一幕,也深深体会到,蒋浩然的话不无道理,就算蒋浩然真把他名下的一切交由政府处理,终究离不开四大财团的控制,以这些人的贪婪,蒋浩然担心的“节约”太有可能发生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蒋浩然这番处置无可厚非,其解释也合情合理,但委员长同时也知道,此时的蒋浩然已经太强大了,不管在军事实力上还是在民间声望上,甚至是在财力上,都已经达到与自己分庭抗礼的境地了,不管怎么样,这次都得借着这次机会剪剪他的羽翼。
打定了主意之后,委员长试探性地表示,要将蒋浩然调到军委会任副总参谋长一职,同时由二级上将上升至一级上将,还可以兼任第四十集团军副总司令。
名义上是蒋浩然升官了,但谁都知道委员长这是要架空蒋浩然,傻子都不会同意,蒋浩然虽然没有直接拒绝委员长,但坚持认为第四十集团军目前还离不开自己,刚刚收复了温州,日军还随时有可能杀回来,黄山的威胁也没有解除,武汉也还在日军的占领之下,而这些都是他目前就要解决的问题,也只有解决了这些问题,西南大后方才真正是暂时稳固了,而这却是一个庞大的作战计划,离开了自己谁都没有这个本领。
委员长知道蒋浩然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来推脱,也知道他没有这么容易就范,在聊了会关于船厂将来的处置问题之后,委员长只说了句让蒋浩然安心在这里休息几天,就转身离开,甚至没有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
倒是夫人贴心,命令戴笠这镣铐就不用给蒋浩然戴了,他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量安排,绝不能将他以犯人视之,同时也安慰蒋浩然,让他耐心在这里住几天,委员长也只不过暂时没有转过弯来,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放了他,她也会尽自己的能力说服委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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