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长尾开始温柔地纠缠着。
螺旋的,紧贴的,充满律动与柔美的。
他抚摸着她的脸庞,在寒冰的高台上,凝视着。
“千秋万载,我又回到你的身边了。”
“傩公。”铃儿目光渐起朦胧。
他们相互依存, 贪婪地吸取者彼此之间的气息,仿佛是春回大地般,这静寂冰冷的冰峰世界中,繁花自一颗颗发光的孢子中绽放。
这一刻,整个荒凉之地仿佛不再荒凉,那粉色的沙漠散发着晶莹的微光——它照亮了整个荒凉之地的夜空, 甚至冲出了大地。
光辉映照着祖庙内部的整片的混沌星空,浓郁的爱意弥漫,如蒲公英般散落在每一个角落。
一份飞絮是一份情缘。
深坑中,澹台平静下意识地伸出手掌,接下了一片飞絮繁华的绽放,让这埋尸之地仿佛也变得不那么的诡异了。
“这是什么。”她看着掌心中仿佛是雪花,仿佛是飞絮的荧光,不禁失了神。
“是傩公与傩婆的缘分天地间,第一份最真挚的情缘。”
声自心里来。
下意识地,澹台平静能明白到,这是深坑之中所出现的腐朽游魂之影的声音这道看起来比深坑中腐败尸体更像林峰的游魂。
或者只是林峰像它。
“天地间第一份情缘?”澹台平静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历来这种占了天地间第一份独一份的东西都无比的珍贵——在这种修炼世界,不迷信科学的生灵就迷信这些,天地间第一个诞生而出的东西总伴随着种种的神异力量。
只是小洛s此时却冷不丁道:“我曾经在一处宫殿中读过一些壁画,相传天地间第一份的情缘应该是由女娲与伏羲而生诞生这份情缘的目的,是为了对付黑影。”
“你知道黑影?”
澹台又听到那腐朽游魂的声音响起了依然还是心中响起,但她不知道黑影是什么,显然此时也不是询问的时候, 只能默默记在心中, 过后再问。
“女娲与伏羲致力于创造一个没有悲伤的永恒国度。”小洛s想了想道:“但是黑影出现了,它是最大的阻力。”
小洛s也是务实,将他在龙宫遗迹中与天妃应龙所观看的壁画内容简单地说明了一下。
这是一段比巫族时代更为久远的历史,澹台平静咋听之下,思绪潮伏不停这些信息,已经远超了大联盟人族对上古历史的研究,甚至颠覆。
“你知道的历史不是真的。”
游魂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洛s想了想后却摇了摇头,“不,历史应该是真的,只不过可能不全,又或者重叠了。”
那游魂死灰似的目光定格许久,才缓缓说道:“我是傩公,她是傩婆,傩公与傩婆的情缘才是天地间第一份的爱恋,而我们都是女娲的孩子。”
小洛s沉默不语,壁画的内容是经过高长恭确认过的,作为当时替身伏羲而化作的黑影,老高的认证在小洛s这里,明显比这腐朽游魂的更加可信。
毕竟黑魂使者不骗主人骗了就无了。
“真假先不论。”小洛s淡然道,“但我相信, 你会出现,决计不是为了与我争论这些。”
“有什么东西, 吸引着我。”那腐朽的游魂低喃着道:“它唤醒了即将迷失在混沌之中的我请你,却救救那两個孩子。”
“谁?”澹台平静眉头一皱,“哪两个孩子。”
“他们已经在这里了。”腐朽的游魂叹息,“许多年前,我与傩婆相爱,也与她打算延续华胥的血脉,我们在初生之谷点燃了两道火焰,滚滚的长烟在天空之中结合,那是延续的证明。”
澹台平静想了想道:“我曾经在别的遗迹中读到过,在远比巫族时代更久远的时代中,华胥氏生伏羲女娲,女娲生少典而少典生炎,黄,苍蓝人类由此而来。”
眼前这腐败的游魂,岂不是苍蓝人族的真正始祖可为何却是傩公?
她此时心中一动,惊诧道:“等等,这么说来全人族,都可以算是华胥的血脉延续?可我们为何没有半点华胥血脉的特征?”
“出现了一点意外。”腐败游魂叹了口气,“或许我与傩婆本不应该结合,或许是自然的选择,我们的孩子无法继承华胥的血脉,他们的血脉极为的稀薄,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最后几乎丧失。”
澹台平静张了张口,不禁悄悄地在小洛s的耳边嘀咕道:“这该不会是因为近亲那啥所以天生缺陷吧?”
“澹台小姐也有关注这方面的科普吗。”小洛s微微一笑。
——什么鬼?
澹台平静顿时白了一眼。
小洛s万法不侵,丝毫不以为意,他看向了腐朽的傩公游魂,想了想问道:“我私下会认为,所谓的血脉延续,不应该是所谓的血缘赋予的力量。血脉的延续,应该是文明的延续,是精神与意志。从这个层面来讲,你们其实已经成功了。”
“是啊,如果傩婆当初也能像你这样想。”那腐朽的游魂再次叹息道:“可惜,傩婆并不这样以为,她认为血脉的消失,是她的过错。”
澹台平静直接冷哼一声道:“生都生下来了,长不好还怪母体血统不好?你们播种的就一点责任也没有?”
这一拳独断万古,哪怕疑似是始祖的傩公游魂都有些扛不住似的。
“我也出现了问题。”游魂沉默半响道:“事实上,我的血脉也在渐渐消失,我开始变得虚弱,生病,衰老,生命的流失无法挽回。”
“你你死了?”澹台平静怔了怔,“哦,你确实死了,只剩下魂那傩婆呢,也死了?”
游魂却没有直接回答澹台平静的问题,而是幽幽地道:“我死去之后,那世上就只剩下傩婆孤独一个了。”
澹台平静撇了撇嘴巴,眉头一皱道:“这里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游魂沉默,目光却背上地扫过那深坑中的尸骸。
它忽然看向了小洛s,“我见过那孩子,他是最像我的我用最后的力量,将我的剑给了他,希望他能够摆脱这种命运的束缚,但反而是我害了他。请你,将他从这种命运中解放出来。”
“只是他吗。”小洛s轻声问道。
“解铃还需系铃人”游魂的身影渐渐地淡去,那是虚弱,是残烛,是最后的声音,“她在那里。”
游魂消失的瞬间,一缕微光化作了光路射出,是方向。
“这就没了?”澹台平静反应过来,老不爽了:“没头没尾的,不当人子!”
“他大概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小洛s冷不丁道。
澹台平静诧异看来,微怒道:“这次不打哑谜行不行?!”
小洛s想了想道:“他也不是傩公。”
“不是傩公?”澹台平静懵了懵道:“不是傩公,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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