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惊弦默然,艾依却心里自有打量:一定要陪他去。自己识路,还会点功夫,倘若真遇见什么还能抵挡一会儿,瞧他这般状况,万一遭人暗算丢了性命可如何是好?还不如这样自己跟着,心里也踏实。出于这般打算,她与父亲、哥哥留了书信自己便跑了出来。
走了约莫一日,仍旧是在大漠里。时近中午,太阳升得老高,晒得沙子直冒烟。他们坐在地上休息,但沙子烧得滚烫,叫人站不是坐不是。
突然,遥遥瞧见一个小黑点从天边往这边来,艾依紧张起来,将赵惊弦挡在身后。她生怕是遇见了坏人,便取下拴在腰间的鞭子不安地甩了两下,在空气里发出响亮的“啪嗒”声,清脆凌厉如同放炮。
赵惊弦这才注意到:这是一根蛇骨为里、鱼皮为表的长鞭,里头缠着骨头穿了金丝,外头又黑又亮,一侧还全部是密密麻麻的银钉,钉尖上泛着幽幽蓝光,应该是淬了药。
大漠茫茫,艾依傲然立着。除了紧握鞭子的手青筋浮起教人知道她紧张,其他瞧来镇定自若。一身湖蓝长裙被风吹出了凛冽的味道,一头乌黑长发散在身后如同飘舞的战袍,她眼神森然,嘴角紧抿,勇敢的以保护者的姿态立在心上人前头。
赵惊弦赶紧立起来:“公主,你不必待我如此”
她为他一身是胆,他却说,你不必待我如此。
哈,人真是好笑!
我乐意,你却连我一片痴心都要管不成?
赵惊弦话音刚落,便见她嘴边已然笑开了花,使劲儿挥舞着鞭子,喊着:“哥哥!哥哥!”那个黑点越来越近——果然是一身劲装的库亚克。
艾依扑进他怀里:“你怎么来了?库亚克宠爱地抚着她的头:“你就这点功夫也敢出门?谁给你的胆子?这蛟龙鞭也不怕叫人抢了!”艾依撒娇:“这不是你来了?话说,父亲怎么舍得放你来?”
“族中无事,那么你便是他老人家心里最大的事。”
“胡说,胡说。”
库亚克与父亲深知她这幅倔脾气,认准的事九头骆驼都拉不回来,她说要帮赵惊弦便是谁都拦不住的。为了这唯一的妹妹,他只好来了。
但是瞧见“拐跑”了自己胞妹的人,库亚克可就难有什么好脸色,也就淡丝丝地招呼:“赵公子,又见面了。”
赵惊弦见他二人都来了心中不由一暖,管他由衷不由衷,他先行了大礼:“早先无意叨扰,如今又劳烦你们来帮忙,真是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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