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一切都是好好的,她才方方占了五天疼爱,可是这第六天——他不来了!
说是忙到深夜叫自己先睡,后来她撒娇耍赖,还派遣丫头送去滋补的羹汤,就在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却被丫头传来了信儿:赵紫骝已经在钟夫人处歇息了。
不是说老爷将那羹汤喝得眉开眼笑么?
不是说今夜必定得来么?
钟夫人?钟莹?就她那个黄脸婆?能有什么好?
钱遥自认为貌美如花、青春豆蔻的年纪,而那个钟莹已经二十有三,活活比丈夫赵紫骝都大上几岁。
人人都嘲笑她是个痴心妄想的老姑娘——身为钟氏盐家的大小姐,嫡亲长女,韶颜稚齿的年纪对那么多门当户对的少年郎不动心,唯独念着一个不知人在何方的桃花公子赵惊弦。
这么一等,时日就长了。
后来,双十年华的她再也等不下去了。无数流言蜚语从未动摇她的信念,但是奈何母亲是以死相逼——纵使家中银钱万贯,无需嫌多出了一张嘴吃饭,但是身为长女一直赖在家中算什么道理?长到这把年纪岂不是笑话?
再加上,她倒是不急,可把下头几个妹妹急坏了——姐姐肯为了个男人守上几年,誓死不嫁,但是她们也都有意中人,可不想像长姐这般,都想趁着妙龄嫁与他人,到底年华易逝,谁耽搁得起?于是几下里一起齐心合力,终于逼迫钟莹挑个女婿。
虽说钟莹的年岁不小,但是幸而人生得貌美,况且为了赵惊弦守身如玉那性情也叫人敬服,再加上钟家的嫁妆一向很厚,对长女那嫁妆便更加丰盛。因此,钟莹选婿的风声一旦放出去,不少贪图财产、贪图美人儿的男人就蜂拥而至,想要做钟家的乘龙快婿。
可是那么多男人打眼前过,钟莹都不肯点头。唯有念到了赵紫骝,她双眼一怔:“这个晋北绸庄的赵紫骝,莫不是惊弦公子的堂弟?”
肯定之后她便发话:若是不嫁,终生不嫁;若是嫁人,必得嫁他——可怜钟大小姐真是一往情深,既然好几年将个赵惊弦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实在撑不下去得出阁,那么就嫁个与他相关的人,心中有些补偿也好。
再说,赵惊弦也就是贪玩,出去乱逛去了,逛够了到时候可不得回家么?倘若嫁与旁人,今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儿见得着?但是赵紫骝不一样啊,这儿是他的堂弟,这儿是他的绸庄,他早早晚晚总该回家吧——这般心思也真是难得,谁能想到,赵惊弦这福荫这般大?攀上这么个亲戚,赵紫骝当时也不曾想到,真是欢喜坏了。
却说比赵紫骝身家还好的人尚有几个,但是见女儿分明是对个没了踪影的桃花公子情根深种、走火入魔,生怕不答应她钟莹就得干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到时候更加窘迫,于是钟家忙不迭地将她如同是躲瘟神一般风光无比、动作麻利地嫁入赵家。
钟莹来了赵紫骝这儿,因着娘家势力大,所以屈居第二,地位仅次于刘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