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门主他老人家实在是太忙,已经有将近一年不曾来这儿。卢高伦那件事一过,也并不曾再召集大家对谁再要杀要剐,于是门中一派便是风平浪静、舒坦度日。
门主腾不出空来盯上一两眼,山中的猴子就已经成了大王。
段紫梧悄悄将追杀林慕卿的事重新又提了起来,好一番漫天盖地的侦查,花了许多心思也是求而不得,好不容易来一个苏施,简直叫他喜出望外,哪里还肯放过?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挖出来!
找不见,段紫梧怒不可遏,赶紧又派了不少门派之中的高手四下搜罗,说是将洛阳城哪怕是颠倒个个儿也绝对不能丢了个她!
东都表面上瞧着甚是平静,但实际上这大风大浪已经要来了。
苏施去了哪儿?实际上她并未出了这城,只不过刚刚吃了闭门羹,腹中委实十分空了于是干脆去了包子铺要上俩热乎乎的包子,刚拿到手还不曾咬上一口便被个人使劲儿一搂跌进巷子的小夹角。
那人气力特别大,苏施心中一慌,手上的油纸就丢了,马上就要拔剑出来,可谁知那人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与墙角之间,动弹不得。
如此情形之下,苏施难道不害怕?干脆抓起那人捂着她嘴的手狠狠一咬,那人吃痛可是也甩开,只在她耳边说道:“姑娘别怕,是我”——这声音沙哑又低沉,可不是方才不久前打过照面的潭毓泽?他来找自己?这是怎么了?
潭毓泽的心跳一声声落在苏施的肩头,叫她觉着仿佛是扛着一颗活人的心肝。她不再动,潭毓泽则是过了好大片刻才将怀里的美人儿松开。
苏施一得了自由那破月刀就出了鞘。
姓潭的也不惊慌,听她怒喝:“我与你并不相熟。无恩无怨的咱就合该各走各路,你为何跟着我?方才为何那么做?”
话音未落却又被潭毓泽搂进怀里,他一双手臂正好搁在苏施的胸口,紧紧贴着一动不动,一个大姑娘气得是七窍生烟,正要大骂却听他耳语:“人还没走,乖,千万听话”。
苏施见他很是认真,但举止太过出格,等松开了便将破月刀劈头就砍,谁知潭毓泽身形闪躲极快,饶是如此,他那胸口也被划破一块皮,汩汩流血。
那人浑似不疼,居然笑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否则只怕这会儿肠子都要淌出来了”。
“哪个留情?快说清楚!”苏施气得是面红耳赤。
“姑娘好急的性子!我记得原先可不是这般模样,为何如今变了个人似的?”那人照旧答非所问,说起话来老是不在点子上,叫苏施甚是着急,手上那刀又不受控制一般砍了过去。
那人一个鹞子翻身越过她的头顶,稳稳落在地上,道:“姑娘已经惹祸上身,这洛阳城已经不能呆了。有人要抓你,我方才冒犯了也是无心。少说废话,快走吧。”
大祸临头?这是什么意思!
苏施忖着自己也才到了洛阳,哪里就招惹了祸患?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人硬拽着她的手往巷子深处乱钻。苏施被拽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都说不完全。却不曾留意方才潭毓泽已经将自己的破月刀夺了,审视几眼给又插进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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