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母后所想!”郑重点头,赫连嫒唏嘘道:“那仇婉若的长相,跟司徒家的女儿,有七八分的相似之处!”
“是么?”
握着巾帕的手,抖的越发厉害了些,太后看向长公主。
仇婉若与司徒家的女儿长的很像么?!
那……
“今日见她的时候,儿臣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仔细瞧着,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不过回头想想,这世上,怎会有一模一样的人。”伸手,试了试茶温,终是觉得差不多了,赫连嫒这才重新将茶递给太后。“儿臣想着,皇上之所以要了仇婉若,其实还是念着过去的那段情的。”
长公主说者无心。
但,她的话,听进太后耳朵里。
便又是另外一种滋味了。
长公主未曾见过端木暄的真容,但太后知道。
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
仇婉若与司徒家的女儿长相相似。
那端木暄的身份,便十有八九……
思绪至此,再不想继续往下。
微微抬眸,太后看了赫连嫒一眼,语带警告:“日后你要记得,暄儿肚子里怀的,是皇上的孩子,是哀家的孙儿,保不齐还是大楚未来的太子,今日之事,切不可再出!”
“儿臣记下了!”
轻抿了抿唇,赫连嫒轻点了点头。
“好了,你退下吧!”
太后对赫连嫒轻轻摆手。
长公主离开之后,太后的心绪一直不平。
见太后心神不宁的样子,刘姑姑不动声色的为她沏了一杯安神茶。
伸手,接过刘姑姑递来的安神茶,太后浅浅的抿了一口,终是轻轻一叹!
“紫叶!”
轻轻垂眸,她唤了刘姑姑的闺名。
轻轻的,刘姑姑身子微僵,继而开口问道:“太后可是遇到忧心之事了?”
太后,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如此唤她了。
只要她如此唤她,便必是在心中,正犹豫着什么。
沉吟半晌儿,太后迎着刘姑姑的视线,沉声说道:“你亲自出宫,到安阳去,查查暄儿的来历吧!”
闻言,刘姑姑的脸色,当即变了变。
不过只是片刻,她便微微颔首,对太后福了福身,道:“奴婢知道了。”
“还有……”眸华闪动,太后补充道:“仇婉若的……”
——
赫连煦要说的故事,很长。
长到,要从六年以前说起。
虽然,早已猜到他要说的故事,便是自己的故事。
但是于端木暄来说,猜到是一回事,真真切切的听到,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故事,从赫连煦那次遇袭开始说起。
当然,关于他遇袭一事,早在王府时,他已然对她有所提及。
无外乎是帝位相争,兄弟相残。
彼时,他身负重伤,本想逃亡长公主府,却因赫连飏的人,提前早有防范,而不得成行。
身为天之骄子,那个时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为狼狈的时候。
记得那时,是初春。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
头一夜,落了一夜的雨。
血,不停的向下流着,他,亦不停的在雨中向前奔逃着。
终至最后,他因失血受伤太重,昏死在安阳城外的山坳里。
后面的故事,端木暄其实全都是知道的。
恰逢雨后,她随着家人一起上山祈福,无意中,发现了山坳中重伤昏迷的他。
是以,她不顾父兄反对,到底救了落魄的他。
时间,如白驹过隙。
在她的悉心照料中,赫连煦的伤,渐渐好转。
在这段不算短的时间里,赫连煦经常会教司徒珍惜弹琴奏曲,他和她,一个俊美,一个绝美,堪称天作之合。
那一夜,月华如水。
他已数不清第几次,收到了太后催他回宫的旨意。
但他的心,却并不想离开司徒山庄!
是以,海棠花下,在她顾盼一笑间,他谱出了《莫怀殇》,却也终究在心底,做出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在那个时候,朕的心中所想,并非是皇位由谁来坐,而是能够与她长相厮守,所以,朕将与龙凤呈祥一对的凤衔龙珠,给了惜儿!”
同坐龙榻之上,赫连煦的双手,轻轻揉捏着端木暄的玉足,为她舒缓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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