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长公主的父皇!
他对她本就宠爱,即便她做的再错,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杜奎默然许久,轻道:“到底,长公主与皇上,乃是一母所生!”
冷冷的,哼了一声!
赫连煦的语气里,不掩失望的黯然说道:“她是吃定了有母后在,朕定会顾及母后的感受,这才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如此妄为!”
而他,确实顾念太后的感受,且,也十分看重过去与她之间的手足之情!
若是不顾,早在他知道当年的一切真相之时,她便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听赫连煦如此说道,杜奎忍不住疑惑问道:“既是如此,皇上何不在皇后娘娘身上下些心思?您大可一直与皇后娘娘在一起,这样的话,长公主便没有机会对她下手!”
“皇后……”
想到端木暄,赫连煦的心,便不由一疼:“你以为,今日皇后出门,是真的要去祭奠父母么?”
闻言,杜奎不禁张口结舌。
起先,他也觉得,今日皇后独自一人出门,太过冒失了。
可眼下看来,此事并不似他所想的那般简单!
她,该是故意给长公主制造动手机会的!
唇角的冷笑,透着无尽的苦涩。
赫连煦喟然叹道:“就如皇姐容不得皇后一般,她的心里,也时刻惦记着皇姐……”
在心里,他深知。
既是端木暄难产,和凤仪殿大火一事,皆与他母后有关。
想必,端木暄已然知道了当年真相!
这便表明,将来,只要她恢复记忆,便定会视长公主为死敌!
虽然,如今的端木暄失去了记忆。
但!
今日,她既是如此,便表示她对长公主早已起了疑。
以她的聪慧。
即便此次不能成行。
她必会再用其他的法子!
既是两人都有心,他防的了一次,却不可能百次皆防!
与其日后担忧,他倒不如现下便让她们将事情敞开来说。
有些事情的真相,绝对不会你想瞒便能瞒下的。
端木暄昨日一直不曾问过司徒一家灭门的真相。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在乎。
既是,她迟早要知道。
那么,在他无法开口的情况下,便由此事的始作俑者,亲口让她知道吧!
当然,他不会容许任何人再伤端木暄一根毫毛!
至于他的皇姐……
她,也该收收性子了……
……
茅草屋内。
与长公主四目相对。
端木暄眸中,惊慌失措!
看着端木暄一脸惊恐的样子,长公主如花般的颜面上,不禁浮上一抹得意的笑靥!
“长公主?!”
面色难看的厉害,端木暄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又看着满屋里面无表情的人们,而后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方才颤声喝道:“你对皇上待我极好?视我极重么?此刻竟敢如此待我?!”
“我当然知道皇上待你很好,视你极重!”
重复着端木暄的话,赫连嫒有恃无恐的冷然说道:“你不就当年救了他一命,勾的他连皇位都不想要了的那个狐媚子么?”冷哼一声,赫连嫒眸色渐冷:“若你对皇上,什么都算不得,本宫也不会如此屈尊降贵的来对付你这么个丑女人!”
“你果然知道我是谁!”
牙关紧闭,端木暄怒视赫连嫒。
既是长公主猜到了她以前的身份,且还对她如此。
可以想见,当年之时,定于她逃不了干系!
“本宫当然知道你是谁”
一手,用力的捏住端木暄的尖削的下颔,另一手,则轻轻抚摸着她脸上那道狰狞丑陋的疤痕,长公主轻摇了摇头,啧啧声道:“!啧!啧!啧!这……该是那日大火时落下的吧……想不到你的这条贱命,还真是足够顽强,那么大的一场火,烧死了你全家的人,却独独你活到了现在……”
语气微顿,见端木暄的身子,竟在剧烈的颤抖着,感觉到她心中的怒火,赫连嫒手上的力度,更重了一些:“可惜了这么美的一张脸,竟被大火烧的,只剩下了半张,还真是丑陋不堪哪……不过……到底还是本宫小瞧了你,你即便落得如此不堪,皇上却仍是对你十分关爱!”
“嗯……”
下颔处,被捏的生疼,眉心紧蹙中。
端木暄的心,如同被人剜去了一块,鲜血凛冽!
从长公主的话里,她多少猜到一些端倪!
也大概知道,赫连煦诉说的因他而死,到底由何而来!
他的家人,因为他对她的心,而杀了她的全家!
这个真相,何其残忍?!
心下,百转。
端木暄苦笑着闭了闭眼!
“你想杀了我?!”
再次启眸,端木暄银牙咬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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