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朗坤知道老妈用“品相不错”四个字来形容霍刑,一定会哭的,这是挑儿媳妇,又不是挑西瓜!
朗坤性格外向开朗,做事又勤恳认真,在哪都很吃得开,但是谁能想到他这样一个人,一旦和他提到和感情有关的事就会脸红,真是脸皮特别特别的薄!
所以一听到霍刑提到自家母上大人,朗坤便立刻转话题。
“那啥,霍医生,咱们还是说说案子吧,关于今天这个死者,你有什么看法?”
霍刑沉吟一声,说:“听你说下来,犯案手法的确比较相像。”
他话里有话,朗坤不禁“哦?”了一声,“霍医生你的意思是,今天发现的死者,有可能和前几次不是同一个人做的,可能是在”朗坤琢磨了一下,才找了个合适的词道:“模仿?”
“也只是我个人的推测而已,结合前几次的案件来看,发现尸体的地方,往往是第一案发现场,但是今天发现的死者,他的尸体在塔吊的附杆上,这样的地方,谁会上去?”
的确,塔吊的附杆又高又不安全,即使没有恐高症的人,在那样一个高度也会腿软,又有谁会选择那样一个不利于行动的位置作案,或者又有谁存着那份闲心,将人杀了以后移动那个位置?
如果这次的推测是真的,那么还真是让人头痛,一个案子没破,接着又来一案。
而且,若之前那几起山茶花杀人案,是犯罪嫌疑人在向《黑色大丽花》致敬,那么这次的案子呢?是在向山茶花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致敬吗?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朗坤顿时头痛无比,这个变态的社会啊!
和霍刑打电话的时候,朗坤一直在无意识地滑动鼠标,挨个打开文件夹又关掉,玩得非常起劲,就在他要点进下一个文件夹的时候,屏幕上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个新闻弹出窗口,朗坤收手不及,直接点在了弹出窗口上。
“”
“怎么了?”朗坤没说话,霍刑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没什么,霍医生我现在有点事,回头再跟你说。”说着,朗坤径自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还是霍刑的公寓里,夕阳余晖给沙发上的人镀上了一层金边,但没能照亮这个男人英俊的面孔,更叫人难以知晓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狰狞。
捏着手机,霍刑的手非常用力,几乎要将金属外壳的手机给捏变形。
半晌,霍刑开口吐出一个名字,语气像是要撕裂万物般的,带着一股狠劲。
——“岳贞”
说完这两个字,他整个人便化成一头巨兽的虚影,破窗而出,奔向渐渐黑暗的城市地平线。
而这一头率先挂了电话的朗坤,则是被眼前这条自己不小心点开的新闻给震住了,这家大型门户网站的首页上,赫然写着这样的标题——
【某医院再现医闹事件!家属因不满心脏手书失败,集体静坐医院大厅!】
标题起得特别大,看上去挺有唬人的效果,因为带有“心脏”两个字,朗坤便仔细读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病人家属不满医生提出的心脏支架治疗方案,也不知道哪听的胡话说心脏搭桥手术更稳妥,便死活要医院给做搭桥。其实这年头,就算同样是微创手术,更多人还是会选择痛苦和风险都小的,但是家属偏要搭桥,医院禁不起闹就答应给做,谁知到家属又隐瞒病人的其他病史,导致手术时遇并发症,病人经抢救无效死亡。
这不,人死了,家属闹了,要赔偿要干嘛的,底下网友一群骂声,说这一家子大概是存心要人死好讹钱。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朗坤想到了,自己之前一直把目标放在病患和医生身上,为什么没有想到,问题也有可能会出在医闹家属身上——心脏病患者的家属医闹。
这一下简直是醍醐灌顶,连带着对今天的这件案子也有了新看法,于是联系蔡欣乐和戴林,三人重新回到事发工地,包工头一看他们又来了,刚放松的神经顿时又绷了起来,等知道他们只是要包括死者在内的所有工人的档案时,便忙不迭答应,赶紧把东西都准备妥当,点头哈腰地将三尊衰佛给送走。
其实工地上工人的流动性非常大,常常又不用递交太多个人信息,熟人随便介绍一下也能进工地干活,所以朗坤他们从包工头手上拿到的资料非常少,但对于他们来说也够了。
将之前和霍刑讨论的内容说了,朗坤道:“这或许和山茶花案是两件案子,现在还不能断定,不过咱们得做两手准备。”
“你打算怎么做?”
“这两件案子也许有关联也许没有,但鉴于尸体状况异曲同工,没办法分开来查,就要辛苦欣姐和林哥你们,去将这些工人的详细资料查来,之前我排查心脏病患者和医生,可能有点偏差,但是大方向没错,这几天我还是会继续跟进。”
朗坤将自己从医闹新闻上得到的灵感说了,另外两人觉得现在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三人各自安排好自己的工作,可能接下去几天都会很忙,便约定每天开一次微信会议来保持联系。
如此几天下来,朗坤搜集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就在他满心欢喜的时候,局里同僚的一个电话,给他兜头泼了盆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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