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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贺新国用力咳了几声,继续说,“本书记在作总结,请您放尊重点,该你发言的时候你尽情地发,不该你发言的时候请你闭嘴!这段时期你难道还没说够吗?电视、报纸上,哪里没有你的声音?哪里没有你的身影?”
郭开兴一愣,怎么会这样?这可奇了,难道这老狐狸看见形势不对,弃车保帅吗?他内心可不相信王兴福不是他安排的,他插了句话:“书记,我打断一下您的话,行不行?”
郭开兴说:“请问书记,王副书记的活动难道不是您安排的吗?这样全盘否定是否妥当?”
贺新国说:“市委出台文件这个没错,但王兴福副书记的方法欠妥,给市委、政府带来了明显的负面影响,这不能不提出纠正,特别是他有打击报复的嫌疑,对农业口的暗中盯梢很不光彩。别急,王副书记,你别急,宋刚没提,我提。你安排的那些人已经向我交代,他们说,你安排他们专门盯着农工业口的,我觉得,你这种做法有失体统。这样吧,刚好省委党校有个学习班,我决定,你到省委党校学习三个月。”
王兴福哑了,他还能说什么呢?郭开兴也哑了,他也恨死了王兴福。这是他们俩几个月来第一次志同道合。
纷纷扬扬的临江市的热闹场面就这样结束了,王兴福悻悻地去了党校学习。
可是,王兴福不愿意离开临江市,一离开,很多事他就挨边不到,虽然,常委会会通知他回来开,但,平常的事务无法参与,在电视台没法露面,在日报晚报上他就要消失。他决定找稻草,他得去陶俊那里汇报,特别是宋刚提到过那幅画,这黑状不得不告。但又一想,那幅画的事不能提,这提不得,一提,陶俊立马会把那幅画送回去,自己是行贿者,吃不了得兜着走。
他来到陶俊那里,诉苦、诉冤,说尽了宋刚的坏话,连同贺新国和郭开兴一起,他统统黑了一把。接着,又大讲特讲他最近在临江干出的那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说得得意、说的激昂、说得唾沫横飞。
陶俊几次挪开身子,躲避他的唾沫,可他不知趣,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兴奋。陶俊只好不插话,让着他说,让着他讲。
陶俊静静地听着,从王兴福的话里头听出了一个大概,特别是听王兴福表功的那一块,使他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想,这头蠢猪,竟然趁着我的势子,在临江无法无天起来。这家伙,离他远点好,别惹祸上身。
最后,王兴福表示,他不想到党校学习,希望陶俊给他打个招呼。
陶俊说:“兴福呀,党校学习的事就别推辞了,学习才能进步嘛,难道你不想进步?这是好事呀。别只看着眼前,看远点,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别只看着眼前,看远点,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话一到王兴福的耳朵里,又变味了。他自然理解为这是暗示。暗示什么?那还不简单?未来自己的担子会越来越重,职位也就是越来越高呗。他心里一高兴,忙说:“好好,既然您书记要我参加学习,那我就去。好好提高一下自己,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王兴福怀着美好的憧憬去党校学习去了。
很快,春节又要到了,宋刚本想轻松一下,可这时,余佑从美国回来了。他带着一份“帝字号”王国的构架图,交给了宋刚。
可是,他没有把“帝字号”的内情讲透,宋刚明白,余佑把最最核心的东西隐瞒了,那就是“帝字号”王国的背景。
余佑说:“我进不了他们的核心,只知道老总叫张武雄,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他的代理人是熊光,此人深藏不露,城府极深。至于他们为非作歹的事,我没发现。据里面的朋友说,曾经起家的时候是借助了官场的力量,但现在,好像官场那人沉寂了,不再为他们出面了。帝字号现在很糟糕,基金这一块几乎没有希望翻身了。您提出剥离其他企业,这办法可以考虑,但我没法进言。”
宋刚说:“苏小川怎么样?他还有影响力吗?”
“有,但是已经很小了。”余佑说,“苏小川曾经是张武雄的助手,因为某些事与老板意见不合,最近,他已经被排除在核心团队之外。但他影响力还是有的。”
“他们的官场背景你真的一定不知道?”宋刚问。
余佑说:“确实不知道,似乎所有人都很忌讳这事。帝字号似乎都是缄默人,不该说的话是没人敢说的,这很奇怪,也很神秘。”
宋刚不想再追问,他不可能不知都,但他仍然相信余佑,也许,他有苦衷,既然相信他,就不应该*得他太紧,应该给他保守他道德底线的空间。最后,宋刚说:“尽快剥离吧,让房地产业和宾馆业活起来,基金公司就做别人的股东吧。你既然没进入核心,就利用苏小川的影响力吧。再就是,你房产这一块准备跟张永力合作还是刘罄?”
“梅林”余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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