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么说啊就有道理了。我的那位每天要加班,很晚才回来,每天醉醺醺的,今年才过四十,就不记得那事了,一个月都来不得一次……。”她话没说完,一想这话不应该在这里说,赶紧打住了话题。她是一个副主任的老婆,差点把他们夫妻的床第事也搬到这里来讲了,还把夫妻生活的不满意也怪上了这当官身上。
“你们不知道,我老公啊,自从当这领导以后啊,从来就不做家务了,每天见到他人的时间都很少了,有时回来早点吧,也是醉醺醺,有时想那个都不行。”办事处主任的老婆说的“那个”自然是夫妻生活了,“过去他在乡下时,一个星期在乡下歇两晚,现在到城里来了,反而见到的少了。唉,这官不容易,当当官的老婆更不容易呢,可怜我们这些堂客们,跟着他们造孽。”
一个个女人不断地诉着苦,宋刚耐心地听着,不时说上一两句话。都是“那是,那是的,说得对”之类的话,助助她们的兴致,让她们有个发泄的平台。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场戏,这里可是七八个女人,很热闹,都是说的当官的难处,特别是官太太的苦处。
宋刚静静地听着。
“领导,您说说,我们说的这些有没有道理?我们是不是很难啊?”有个干部的老婆问道。
宋刚想了想,说:“也是啊,平常也没注意到这点,你们这么一说,这当官与做官太太都确实很难啊。我听过一个顺口溜,就是说这当官的难处,是这么说的:领导来了怎么办?甲鱼王八馋一馋;酒足饭饱怎么办?带到舞厅转一转;一身臭汗怎么办?桑拿池里涮一涮;涮完以后怎么办?找个小姐按一按;回到家里太晚怎么办?说是加班工作忙;老婆不信怎么办?回家之前得把这假话好好想一想。所以啊,都不容易。”
宋刚这笑话有点儿莫名其妙的,损谁呢?自然,他故意火上加油,故意说说官场的真实现象,让这群女士们吃一吃醋。
可是,这群女的并不怎么吃醋,她们说,是嘛,现在这社会风气是不太好,小姐到处都是,就在我们这里的汽车站后面吧,三十块钱的女人多的是,整天就在那里拉客,真不要脸。
另一个女的更是煞有介事地说,你们不知道吧,最近开了个舞厅,叫做“哇飒飒”舞厅,里面有很多小伙子呢。他们是干嘛的?他们明着是教舞的,其实就是为女人准备做那个的,那些有钱的女人啊,或者男人外出做生意的女人,熬不住了,就经常去那里玩,那些男人就是她们临时的丈夫。听说还蛮贵的呢。
另有几个女人显然是去过那地方的,这脸色微微有些变,不久就很坦然了。
“哎呀呀,无耻,这话说都不要说了,不要脸,不要脸,那是那些贱女人去的地方。”有个女人一脸的厌恶骂道。
“唉,现在的男人不也是这样,有什么贱不贱的?反正都是乱来,认真不得的。”有个女人似乎有些见识,出来作总结。
“那我就不准我男人做这事,他要做这事我宁愿离婚。”
“现在当了官多半就靠不住了,特别是那些乡干部。他们更是靠不住。”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人说。
“是呀,这官真的不好当,身体被酒肉损坏了,也被女人损坏了,哪天突然撤职了也难说,特别是还不知哪天被检察院弄进牢房,所以呀,当官不是件好事。”这是书记女人的总结话。
“对对,下辈子啊,要是在做女人,千万别嫁给当官的人做女人。”
“那是,这世界现在最苦的就是当干部的了,成绩嘛市领导的,是大家的,一旦有点什么事啊,就追究责任。也不管是不是你的责任,你反正得跟领导扛着。”
“领导,你是省里来的领导,你评评理,我们的男人该不该这么处理?他们冤还是不冤?县里的那些领导,屁股一拍,都没有责任了,责任都是平常最累的人担着,这公平吗?”
“领导,您说说,我们男人为什么就被撤职了?他们平常的功劳呢?他们怎么就因为别人闹事就撤职了?我们不理解,请你给我们一个答复。”
“对对,请你给我们一个答复。没答复我们就一直这么下去,我们还要去北京,问问天下哪有这么个道理的?”
“领导,我们男人就因为为了工作,当这个什么主任书记的,现在身体得了高血压了,得了酒精肝,怎么得了?还能活几年啊?这都是为了革命工作造成的。政府也得负责。领导,你说是不是啊?现在还撤他的职务,这也太没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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