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入霄,云消雾散。
他们乘坐的骑兽,是骑兽园中的高阶骑兽,飞行平稳,速度迅捷。驾驶骑兽的两名位驭兽师更是武王修为,灵力可外化为能量罩,令旅客在骑兽背上,只见空中别样壮丽景色,而不受凛冽寒风之苦。
此时,骑兽背上共有十余个乘客,能坐得起高阶骑兽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非富即贵。出门在外,四人都不是娇气之人,打扮得素朴利落,然而,周身气质却是难以遮掩,自有一股凛然高华之气,令所有人眼前一亮,不敢小觑。
四人占据骑兽上的一个角落,自成一格,旁人虽然好奇,却不敢贸贸然打扰。
一路无话,经过一日的旅程,多数人已见疲态。
待骑兽在终点的城镇降落时,脸上都出现几分喜色。
“叔叔!你回来啦!”
骑兽刚刚落地,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远远瞧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少女,娇俏地站在马车旁边,欢喜地招着手。
然而当少女行至近前,瞧见了自骑兽上下来的所有旅客,便刷地一下白了脸。
“君少……爷。”少女惨白着脸,盈盈下拜,竟不敢与她的叔叔多说一句话。
“你是……沈笙宁?你为何出现于此处?”君浩然绞尽脑汁,才想起这个有些陌生的少女。
“宁儿,你认识这位公子?”
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男子走过来,疑惑地看着双方,不明所以地问道。
沈笙宁的身体禁不住一颤,面上惧色愈浓,眼中竟浮现出些许绝望的神色。
君浩然此时已将记忆完全捋顺,对事情有了几分推测。
如今,见少女这般为难之态,心中不忍,却不敢轻易做出安慰之态,着实是此事兹事体大,实在棘手。
为今之计,只好暂时稳住少女,从长计议。
他学着前身的口气,用命令的口吻沉声道:“我如今有些疲惫,要去休息,之后得空再寻你问话,我希望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沈笙宁垂首,顺从地答道。
那中年人似乎也从这不同寻常的气氛中窥到了什么,不再妄动,扶着少女一步步走远,然后,乘着马车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寒无殇皱眉问道。
“前身的冤孽。”君浩然轻声回答。
寒无殇皱皱眉,不再言语。
柳无痕与谢茵则是一脸茫然,不知所云,只能信誓旦旦地表示——若有困难,不要客气。可真看起来,仿佛是那个少女更处劣势,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夜,月明星稀。
凄冷的月光通过透明的窗子,铺洒在毫无灯火的旅馆房间,零落成一簇簇银霜冰晶,明丽动人。
“你来啦!”君浩然摆弄着前身一直贴身收藏的玉质令牌,令牌上盛开着一朵碧莲,中央是一个‘法’字。他转过身,淡淡看向跪在他面前,一身夜行服的女子,继续道,“莲法宗内门弟子——沈笙宁!”
沈笙宁咬着牙,腰背坚持着挺直,并不屈服于君浩然刻意展露的压制。
“属下沈笙宁,拜见少主。”她的声音如翠珠击盘,清脆悦耳,却带着一股浓浓的凛然。
凛然不惧!
“经过一天的冷静,你可想明白如何与我汇报了?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京都周围市镇徘徊?我记得这不是我的命令。”君浩然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俯身靠近,端肃的神情竟令人感到一股妖异的魔性。
“是的,少主。”沈笙宁的声音已然平静无波,“我的确没有按照您的命令——前往东方王国境内的远古战场。寻找‘龙脉’的消息。”
“看来你记得还是蛮清楚的。”君浩然冷哼。
“可是,我难以接受。”沈笙宁咬着牙,嘶声道,“龙脉是四方界的根基,世界的力量之源。我们十大宗门打龙脉的主意,若是龙脉断绝,岂非竭泽而渔,生灵涂炭!?”
“糊涂!”君浩然长袖一摆,冷声道,“我四方界空守龙脉万年,也曾盛极一时。然而如今在三界之中位居底位,千年来武者的最高修为成了武圣,而传说中的武神之位却从来空悬,无人问津。四方界子民甚至忘记了这些,只是得过且过,若不将龙脉掌握在手中,有朝一日,其他二界来犯,我们岂不是束手无策,节节败退?”
“即使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其实,事实是——十大宗门已经拿龙脉与妖灵界做交易了,对不对!”沈笙宁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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