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之地,自古有之,此处不仅是老秦人的故乡,更是秦人的崛起之地。百多年前,这秦国的都城便是设在这雍州之地,后来随着这秦国一步一步的强大,更是走出了这西陲之地,离开了蛮荒,朝着中原正统出发。
悠悠几百载,都城的迁徙就是这秦人脚印最好的见证。起先是在雍州之地,往后东迁移到栎阳之地,栎阳更是成为了一个转折。后西秦国力昌盛,王都在进一步东迁,一直到了今天的关中之地,咸阳。
干燥寒冷的西风吹过,只听得呼呼作响。这咸阳等地已经是大雪皑皑,可是越是往西除了这越是冷之外,竟是看不到半点雪花,连空气也变得非常干燥起来,无形当中更是让着西风的凌烈盛了几分。
唰唰!
忽然传来一阵旌旗晃动的声音。
沿着大路看去,远处的地平线上面出现了一点黑色,犹如黄沙中的一叶扁舟,这是旌旗。渐渐的近了一些,只见这旌旗黑压压的一片,在这西风狂吹之下迎风招展,翻腾出细密的波纹。旌旗上面写着一个斗大的白色字来“秦”,而旁边的那杆旌旗上面却是写着一个“嬴”字。
西秦王族出行!
踏踏踏!
听的一阵重甲踩地的声音,原来这是一队长长的队伍,此时看起来约有千人左右,旌旗依仗等各种王族事物是一应俱全,好像是大国出使一般。兵士各个都是精神抖擞,虽然是已经是连续行军十日,可是很难从他们眼中一丝的疲惫,好一只精锐之师,不愧是有锐士之称。
队伍的中央,有一架马车看起来格外的醒目,端庄典雅。马车旁边一男子一身黑色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背负着一柄大得离谱的剑,长生剑。
这一路行来,陈均都是守候在嬴莹身边,虽说自己也是个副使,但是在这军队当中,也只有骑马的份了,眼下这风尘是有些大了。陈均抖了抖衣服上的沙子,向远处眺望起来。
这就是雍州吗?
眼前出现了一座城池。
如果是咸阳是威严肃穆的话,那这座城池就应该是饱经沧桑,承载着战与火,血与水,剑与戟的沧桑!
陈均是目力极好,看的真切。这城墙上面不免有些兵刃所留下了印子,还有一些黑一块白一块斑斑点点的东西,陈均认得,这应该是鲜血所留下的。尤其是城楼上的两个大柱子,有一根看似被火烤过一般。虽是有些破旧,但那种坚固的气息却是迎面而来,经风雨而不倒!
“殿下,马上就要到了。”
没有必有,陈均是不会主动和嬴莹说话的。
“嗯!”
马车里面轻轻传来。
呜呜呜!
忽然间,一阵号角从雍州城穿了出来,安静瞬间被嘹亮所取代。
城墙上面旌旗密布,城门门口打开,城门口有一身着西秦朝服,身型肥胖的奇男子,正是带领着一群人站在门口,正是严正以待,盛装等着什么。
陈均看的这衣服上面的玄鸟,知道这是西秦雍州令的朝服。要说这雍州令,着实有些奇特,这雍州乃西秦最西边的军事重镇,其地域更是大了不少。虽说这雍州和天河郡城都是州郡一级,可是这雍州却是比天河郡城足足是高了一个等级,尤其是雍州令嬴况更是和黑冰台宗令嬴敖一般的人物,比之嬴履不知是厉害了多少。
按说以嬴莹的身份,这雍州令是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让人有些不解。
陈均策马走道到前面,下马朝着对方拱手。
“副使陈均见过雍州令大人。”
雍州令此人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横肉,黑漆漆一片,肥胖的身形好像是连衣服都装不下了,身上的朝服向外挤压出一条一条的肉形褶皱。秦人一般生的是健壮威武,骨架偏大,倒像是这肥胖倒是非常少见,就连繁华一世的魏国也是非常少有。
“公主殿下可是在后面。”
没想到这雍州令直接就是将陈均无视掉,直接问齐嬴莹的情况来。
众目睽睽之下,陈均举着的手不知道放于好处,后面更是有人偷笑出来,竟是落得如此尴尬。按理说陈均有公羊国士在身,也是就秦王也需得礼贤下士之人,可这雍州令居然是不加理会,还给自己这样一个难堪,陈均也有些不悦。
难道这又是赢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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