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伸手将初生的蛇子从小羽心口上挪开了。
“他这是要干什么?”青衣纳闷的看着任客卿随手就将蛇子们丢到了地上,就好像那两条黑蛇不过是普通的蛇一样。
蛇子们懵懂无知的在小羽方才流出的血水里翻滚着,血水里的灵气虽然少,但它们仍是如饥似渴的享用起来。
任客卿将小羽揽起来,他身上的羽衣发出朦胧的微光,将小羽苍白灰暗的脸照的有些鲜活起来。
他在小羽身上摸了几下,再抬手时,手里就出现了一块通透瑰丽的宝石。
“小羽,乖乖的。”他低头靠近小羽的脸,用最最温柔缱绻的声音诱哄道,“张开嘴——”
濒临昏迷的小羽无意识的微微张开了嘴。
一块微凉的硬物被放进了他的嘴里,他用舌尖抵住宝石,无神的眼睛里缓缓滴下一滴泪来。
“咽下去吧。”任客卿温柔的声音就近在耳边,“你太虚弱了,吃下这个就可以快点康复了。”
小羽微微动了一下脑袋,果真咕咚一声将嘴里的宝石给吞了下去。
“太好了。”当小羽吞下宝石后,任客卿仿佛安心了一般的将小羽搂在了怀里,他欢喜道,“太好了,你还在我身边,刚才我以为要失去你了。”
“客卿……”小羽的声音轻的叫人几乎听不见,他渴求般的揽紧了任客卿的脖子,眉宇间尽是害怕,“客卿——”
然后他吻住了任客卿的唇。
青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温情脉脉的亲在一起,心里那点子悲悯霎时就被兜头砸下的震惊给击散了。
怪不得有那么多蛇子……感情是这对鸳鸳感情太好了啊……
“啧啧啧——怪不得!”黑三郎心有灵犀的嘀咕道,“我就说怎么蛇子的大小有差异,像他这样用自己的精气和修为续命的话,每次才生产完就又怀上了——”
“……三郎……”青衣一时扭曲了脸讷讷道,“什么叫用自己的精气……莫非……”
“嗯,羽衣人的精气就是用来孕育蛇子的,他吞了自己的精气……也就是又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了……“饶是见多识广的黑三郎,面对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也会显出几分艰涩来,“说实话,羽衣人是我见过的最不合常理的妖怪了,同性生子也就罢了,弑母而生也没什么稀奇的,以往我只觉得他们还算过得去,如今看来……”
说着他又把青衣揽紧了些,口中更是嘟囔道:“不过你不要害怕,像他们这样奇怪的妖怪并不多,我更是正常到没话说的大妖怪!你要是觉得恶心我们就回去吧?反正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个情况了。”
青衣勉强扯了扯嘴角,心里却止不住嘀咕道:分明是你拐了我来看热闹的。
“我们回去吧?”黑三郎露出个可爱的笑脸,巴巴的缠着青衣道,“我饿了——”
青衣面色诡异的看了眼黑三郎。帐篷里的血气至今未散,就算他们特意准备了大量的香囊香草也未能将其压制下去,在看完了剖腹产子之后说肚子饿什么的,怎么听都吓人啊!
黑三郎叫青衣看的有些窘迫,他方才一时情急就随口说肚子饿了,不曾想到这个借口不合适。
他耳朵尖眼睛又明,方才他瞥见敞篷里的那对鸳鸳已经在扯衣裳了,这会儿青衣要是回头,保准儿就能看见他们交缠在一起的样子。
才看完血淋漓的剖腹产子,青衣已经足够害怕了,再让她瞧见他们做坏事的场景,那还了得?他原本是想带她来看个新鲜,可不是为了吓坏她的!
再说了,洞房什么的……要是有心理阴影可怎么好……
此等私密而又羞涩的话语,黑三郎自然不会宣之于口。再者他自个儿也是臊得慌,就算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错了话,他也绝不会承认的。
“我……我本来就是妖怪,吃肉喝血也是正常的……”越想越急的黑三郎涨红了一张脸分辨道,“今儿我还没吃饭,肚子早饿了——”
“……”看着慌乱的黑三郎,青衣一时有些哑然。她分明记得黑三郎今儿的朝食是一大盆肉骨头,因为是她花了功夫炖出来的,他咔擦咔擦的啃得可香了。
“不——不早了——”黑三郎见青衣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但他因为心虚又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能别开了脸看着远处催促道,“我们快回去吧,正好去看看之前抓的那条蛇子,蛇子蜕皮也很有意思的——”
“那他们呢?”青衣下意识回头要去看小羽和任客卿,“要是他们发现丢了蛇子,应该会——”
“找上门就找上门吧!”黑三郎慌忙揽紧了青衣,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带着青衣离开了帐篷,“反正我们只是看热闹的,找上门还他们就是,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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