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蛮牛不顾阻拦,起身就准备跳下去。
变故就发生那一瞬,蛮牛才动身形,就有一股极为迅猛的力量自下而上的急冲而出。
猝不及防的蛮牛被那不知名的力量一撞,霎时被撞飞到了半空之中。
留守在地洞边的将士们但见一波玄黑的巨物从熔浆中飞射而出,然后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巨物便忽然分散成了无数锁链,就那么哗哗作响的飞散开来。
一个淡青色的倩影逐渐显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青衣!”狼狈落地的蛮牛一时大喜,连忙问道,“大人呢?”
只显露出半身来的青衣睁开自己那双清冷的眼睛,她循声低头看了眼蛮牛,然后不等蛮牛面上的喜色消隐,她便伸手对着蛮牛身后的远山虚空一抓。
只听见呼的一声,数根囚妖索破空而出,又破空而回,而它们的末端皆都多了一只无力挣扎的妖怪。
见状蛮牛的脸上霎时变得凝重起来。她还记青衣那极为冷酷又强悍的血脉,虽然同是季厘国的人,但她从未见过如温玉和青衣这般同时兼具恐怖和柔弱两种特性的存在。
她看着青衣面无表情的割开猎物的脖颈,当殷红的血汨汨流淌而出之时,她这才低头痛饮了起来。
将士们见了这样的青衣皆都有些失神,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小娘子身上的气息既甘甜醇厚,又森冷可怖,令他们在垂涎心动之余,又止不住的战栗起来。
但最终,那股强烈的渴望战胜了他们心底的恐惧,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开始逼近青衣了。
“你们——”觉出不对的蛮牛慌忙用剑锋割伤了自己的大腿,唯恐自己也如他们一般忍不住想对青衣下手。
正埋头进食的青衣似有所觉的抬起头,但她看的并不是蛮牛或那些意志动摇的将士们,她的看的是远方的山峦和境界线。
虽然不甚清晰,但她分明感知到有大量的妖怪正在朝这里靠近。
“哼,妖怪。”未曾饱腹的青衣冷笑一声,却是丢开了自己方才抓来的猎物。
蛮牛只觉这样的青衣有些可怕,但护主心切的她还是咬牙问道:“不知大人现在何处?”
青衣淡淡的扫了蛮牛一眼,随即动了动手指,团团裹缠在她下半身外的锁链便松散开来。待到屏蔽他人目光的囚妖索皆都消失之后,黑三郎的身形这才暴露了出来。
他就像条大蛇一般,将青衣紧紧缠在自己的尾巴里,若非方才那些囚妖索死死的勒着他叫他动弹不得,只怕他就要忘情的缠着青衣一同赴往极乐境界了。
是以这会儿囚妖索一散,他便立马黏黏糊糊的抱着青衣蹭来蹭去,只差没直接开口要求双修了。
不堪受扰的青衣不悦的拽住黑三郎的尾巴尖,然后才道:“你的仆从等你多时,还不快快交代他们行事?”
说完她又回头盯着地洞看了起来。
意&a;乱&a;情&a;迷中的黑三郎这才注意到跪在下空的蛮牛。
总算还记得大事的黑三郎强行抑制住了体内骚&a;动不已的欲&a;望,未免再度陷入软玉温香中,他不得不忍痛松开了青衣。
“地宫已现,我们会引开后土分&a;身,你们只管挖开地宫,将那磐石击碎即可!”黑三郎一面说,一面就暗中运力。
蛮牛领命上前,此时再俯头看时,就发现那地洞里的熔浆正在逆向流出,并源源不断的从她身边流过。
废墟般的地宫逐渐显现出来,而站在地宫正中间的人也跟着现身了。
那里只站了两个男子,一个身穿藏青色劲衣,许是在地宫里经历了好些混乱的场景,是以他的衣衫皆都有些脏破。另一个兜头披了一件火红色的大斗篷,但单看他的背影,蛮牛就忍不住有些心悸起来。
她隐约猜到了那斗篷下的男子的身份。但等到对方慢慢的抬起头后,她震惊之余,竟又有些怀疑自己猜错了。
只见他的脸截然分裂成了两个模样,右边是个极其狰狞的面具,而左边则像是在他们如今踩踏的大地上雕刻出来的人脸一般,不但黑红不均,还带有许多不自然的裂纹。
“烛龙——”一看见虚浮在半空中的黑三郎,暴怒中的后土身形一动,却是快如闪电般的朝黑三郎袭去。
“我们好歹也算故人。”黑三郎闪身避开了突袭。待瞧见后土扬手召唤出无数尖锐的石锥时,他便似笑非笑地说道,“为何每次见了面,不是我恼了便是你恼了呢?”
“你我无需多言!你的宿命,就只有永眠于地底而已!”一招落空的后土爆喝一声,便又再度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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