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摆设很简单,几十张长桌,每张长桌能够坐得下了六到八人,摆放成五排,中间留着羊肠小道可供一人过往,显得有点窄了些。
食堂的大堂中央,亮着一盏橘红色的灯泡,如此灯光显得十分暗淡,让人一入内感觉心底凉飕飕的,有种荒凉之感。
狗犊子伫立在盛菜口前方,一双本该是漆黑且深邃的大眼此刻闪烁着盈盈的绿光,乍一看给我心颤之感,此刻的它似乎化身为了死神的使者,行走在人世间主宰一切亡魂的命运。
我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盛菜口,那里有着一滩血渍,已经干涸,我本想上前闻闻,狗犊子抬起前肢止住了我,朝我低沉的叫了一声。
有危险么?
蔡晋宏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我们,就在他脚步声刚停止,似乎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时,口中刚一声宇字喊出,突然‘啪’的一声,电闸似乎被人为的关闭了,在这空旷的大堂内回响。
而同时只有一盏微弱灯泡散发的微光彻底的熄灭了。
糟了个糕的,出事了。
黑夜中,即便是我拥有鬼眼,可一时间那里能够恢复视觉,就好像整天让你待在阳光明媚的天气里,突然整个世界黑暗了,即便是眼力再好的人,也会在瞬间失明。
或许需要几十秒,或许需要几分钟才能彻底恢复视觉,毕竟人体的器官并非神脏,自我调节也是需要时间的好吧!
我突然感觉全身鸡皮疙瘩泛起,脖子处有一股很冷的气息在环绕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下一刻我的脖子似乎被‘一双手’给禁锢了,呼吸瞬时间变得困难。
很奇怪的是,这只手很冷很凉,冷的沁入我心扉,冻得我全身发颤,竟然丝毫力气使不上,我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口中只能发出‘咳咳咳’的微弱呼唤。
“汪!”
一声狗叫响彻空旷的大堂,我感觉脖子上的‘一双手’震颤了几下后,突兀的松开了。
当时我便跪在地砖上,拼命的喘息着,刚才到底是谁,速度怎会如此之快,灯刚灭我的脖子便被掐住,这速度快的有些过分了。
同时间,我听到了一声撞击地面的声音,好像是肉体与地面碰撞的声响,难道是蔡晋宏?
我能感觉到狗犊子就在我身旁守护着我,所以我才敢如此大胆的肆无忌惮的呼吸着,足足过了一分钟我才缓过劲来,同时我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一丝血迹掺杂着口水被我吐在了地面上,我的心开始颤抖不已。
老子吐血了,老子竟然吐血了!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嘛?会不会死去?怎么办?怎么办?
一股慌乱感充斥了我的心胸,我瘫坐在地砖上,冰凉的地砖透过牛仔裤刺激着我的肌肤,可此刻身子上的冰凉却比不上我心空的恐慌。
狗犊子适时的在我身后用头拱了拱我的后背,我双眼无神的看向它,它见我情绪不高,低吼了一声后,蹲坐在我身边,默默的守护着我。
老子怕死么?怕!怎么会不怕呢?可我死了吗?还活着啊!
那干他老母的慌什么慌!
我重拾起心情,逐渐恢复了常态,摸着狗犊子的双鬓轻声开口道了句谢谢后,掏出手机,利用手机萎缩的LED灯光,总算是照清了地面,泛白的LED灯的效果不咋滴,可贵在聊胜于无。
蔡晋宏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砖上,手臂上有着血迹的存在,我蹲下身来摇了摇他,几分钟后他才渐渐醒转,看着我虚弱的问道:“宇,我怎么了?啊!我的手好痛。”
蔡晋宏的小臂上有着利齿咬过的痕迹,稍显狰狞感。
他看了看我,瞧了瞧我身后的狗犊子,突然间面容变得狰狞,怒吼一声,就要朝着狗犊子掐去,我一把抵住了狂怒中的他。
“别乱来,你刚才被鬼上身,是它救了你。”我解释了一句。
蔡晋宏表情凝固,愣了愣后低下头沉声道:“可它也不能这样子咬我啊,万一有疯狗症我怎么办?”
他哭丧着一张脸,满脸的欲哭无泪。
我摸了摸鼻头,此刻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狂犬症应该是不会发生,毕竟狗犊子不同于一般的狗,它可以算是灵犬,可……其实我心里也不敢确认会不会有狂犬病。
一时间气氛有些古怪,我们两人一狗均都陷入了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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