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连忙站起还礼。
谭芝惊道:“难道是大梁来的奸细?”
陈子实先吩咐亲信:“赶紧去查,打听一下那歌妓跟谁学的这妖法,看看是不是那位妩大家到了嘉通。小心些,不要打草惊蛇。”
亲信领命而去。陈子实又道:“这个事情我须得立刻回禀家父。请他来定夺。真是抱歉,这酒我就不能陪着陆兄弟喝到底了,谭芝代我招待贵客,反正是自己人。等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必定好好摆酒。向贤伉俪致谢。”
他拱着手连连道歉,王十三大度地将手一摆:“大公子说这个就外道了。正好我夫妻二人也酒足饭饱,这就告辞了,等明日再来听谭兄的消息。”
谭芝代陈子实千恩万谢将人送走。
天已经黑了,陈家派了马车,将王十三和文笙一直送到三泰街顺福里江府门口。
门上早等急了,管家江禾亲自守着,一见二人回来,长出了一口气。
他见了马车的标记,又过去问了问,确定果然是陈家的马车将二人送回来的,神情不由变得有些微妙。
江禾提着灯笼前头带路,送两人进府,嘟囔道:“陆少爷,您这大年初一就在外边吃,还喝了酒,提前也不打个招呼,阖府都没吃晚饭等着您呢。”
回来就又得面对着江审言。
王十三心里头对这个便宜舅舅还真有些发怵。
不过能害他大年初一饿肚子,王十三真是说不出得幸灾乐祸。
文笙仿佛知道他所想,道:“江大人呢?”
江禾答道:“大人出门了,晚上不在家吃。”
奶奶的,白开心了。
王十三问:“老夫人呢?”
王十三不清楚他和江审言是甥舅的事府里已经有多少人知道了,毕竟他爹是陆鸿大,想来江审言也不会大肆宣扬,故而当着江禾,依旧是用原先的称呼。
江禾偷偷瞥了他一眼:“老夫人等着你和顾姑娘呢,打发人到前院来问过好几回了。”
王十三吓了一跳:“那不是饿坏了?媳妇,走,咱们瞧瞧去。”
他拉着文笙直奔后院,一路上仆从下人遇见,都恭恭敬敬退开,口称“陆少爷”,没有一个拦着他的。
文笙心中有数,看来王十三的身份在江府里已经算不得是什么秘密了。
就不知道江审言给王十三编了个什么身世,以遮掩他的生父是陆鸿大这件事。
王十三叫开江老夫人的院门,匆匆进去,走到门口,遇上柴寿家的迎出来。
他挑帘子和文笙进门,老太太正靠在枕头上半躺半坐,望着烛火发呆呢。
王十三见屋里没外人,叫了声“外婆”,江老夫人回神,冲他露出笑容来,鼻子嗅了嗅,嗔道:“我说怎么不在家陪外婆吃饭,敢情跑到外头喝酒去了。”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王十三赶紧过去将老太太扶住:“出去逛凑巧遇上个朋友。我这也没个准儿,您以后可别等我了。”
江老夫人笑道:“我吃了点心,你和顾丫头都不在,我老婆子也没什么胃口,饭菜我叫厨房都热着呢,你们再陪我用点儿。”
王十三和文笙只得留下来陪老太太吃饭。
江老夫人叫柴寿家的摆了个小炕桌,她坐在中间,看看外孙,再看看文笙,笑出一脸褶子:“不逊啊,你舅舅说要你改个名字,外婆把他臭骂了一顿,把他给骂跑了。我外孙叫不逊怎么了,挺好,关他什么事,叫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听这意思下午王十三和文笙出门之后,这母子两个又起了一番争执。
王十三“嘿嘿”而笑,帮老太太夹了一筷子荷藕:“多吃点,我就指着您给撑腰了。”
文笙瞥了他一眼,没有做声,自柴寿家的那里取过一个小碗来,盛了一汤勺鱼羹。
江老夫人笑道:“老婆子年纪大喽,牙齿松动,这糖醋荷藕是给你们上的。我这外孙子粗心得很,哈哈,还要顾丫头你多多担待。”
烛光下,文笙脸红扑扑的。
江老夫人越看越满意,这顿饭也有了胃口,等吃完饭悄声同王十三道:“我听你舅舅说,想叫你俩成亲,这还有什么为难的么,难不成人家姑娘根本没同意?”
王十三梗着脖子,亦低声道:“怎么可能?你外孙是那么没用的吗?”
江老夫人“呵呵”而笑,她和儿子今天下午虽然又闹了不快,但难得的,儿子狗嘴吐象牙,到是说了不少叫她觉着安心的话。
在她看来,若是你情我愿,那这婚事还有什么障碍,会叫儿子特意拿出来说,必定是外孙这里打肿脸充胖子,还没能拿下人家姑娘。
这个忙她得帮。
祖孙两个虽在咬耳朵,文笙毕竟隔着近,听得清清楚楚。
她登时就明白老太太这是说给她听的。
原来江老夫人并不知道《明日真经》的秘密。
王十三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悄声道:“外婆,是我不答应。”
江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整日病怏怏,有医圣燕白调理,耳朵不聋,眼也不花。
她偷偷观察文笙的表情,觉着外孙说的可能是实情,登时将眼一瞪:“为什么不答应?惯出来的毛病!”
王十三搔了搔脑袋,继续和外婆咬耳朵:“我也想啊,可你儿子非说等成了亲才能给她把病完全治好。外婆你想,这不是要挟人嘛,我要这么做,那成什么人了?”(未 完待续 ~^~)
S: 先贴草稿。可能有错,我再改改。忙了一天。忙到手机掉水桶。谢谢桑德娜打赏和氏璧,破费了。等我调整好了一定加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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