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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我妈就下楼来急急敲门,说昨天晚上听见我这儿玻璃碎掉的声音,既怕我们出事儿又不好打搅我们休息,担心的一宿没合眼,我只好领我妈上阳台,指着空洞的窗户告诉她昨晚风大把玻璃吹下来了,我对此深表遗憾并严厉谴责镶窗户的干活偷工减料以至于险些酿成伤人毁物的可怕悲剧。
谎撒的还算不错,可惜我妈自我离家上学之后一天看八遍天气预报,有点儿风吹草动冷空气南下就打电话命令我穿上秋裤,久而久之已经成了半个气象学家,我那经不起推敲的“昨夜大风说”,老太太自然是一个字儿都不信,于是我只好又赶紧羞愧承认,是我晚上开窗透气用劲儿大了才把玻璃撞碎,告破奇案的居委会老太才总算满意点头。
拎着我数落半个小时,又盯着墙上一块可疑的斑驳痕迹看了许久,我那没有从我脸上再发现其他亏心之处的亲妈才总算是将我放过,叮嘱我赶紧把碎玻璃收拾好,自己则高高兴兴出门,为我们这一大帮人买早点去。
我使个眼色,早有默契的黑狗立刻站出来,以帮忙提东西的名义跟着走了,剩下的被我召集在客厅,紧急讨论昨晚的枪击事件。
因为客厅没有桌子,我们只能坐马扎上围成一圈儿,我先把前因后果给不知情的蒋莎莎和容儿大致说了一下,当然,重点说的肯定是咱勇斗特种兵的英雄事迹。
话说当时,我一个鹞子翻身横扑而出,曲体翻转两周半加横向自旋一又四分之三圈儿,势如猛虎下山迅如蛟龙探海,人影未到就先以气势将敌人又惊又吓,压得喘不过气来,电光火石间,我以精妙腾挪闪至那厮身旁,大喝一声:“贼子受死!敢欺我父母,即使是创世神也不饶恕!”然后裹挟风雷之力的一掌劈下,只震得天地变色鬼神皆惊……
好吧我编不下了,其实整个战斗过程既不惊险也不刺激,简单到连我这好吹牛的人都懒得炫耀:起跳之后我顺着叫声望过去,一眼就看见那孙子裹着迷彩伪装布,趴在对面楼的房顶上冒充天花板,同时丫见我跳楼跳的如此生猛,已经有点儿吓傻,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手脚并用冲他眼巴前,作为一名前海豹突击队队员,丫倒是尽职尽责的抽出小刀想跟我比划比划来着,可他再海豹突击队,在嗑了蘑菇的我面前,也只不过相当于一只笨拙滑稽手短脚短,脑袋顶球用的蠢海豹。我掐住丫后脖颈,拿脑袋在地板上狠狠撞了几下,那小子便没了声息,当然,也没了鼻梁……
“这就是他枪击窗户时用的枪?”蒋莎莎指着我缴获回来的战利品问。
“呃,可不是嘛。”我有点羞愧的回答,这是因为,我从那个自称狙击手的家伙手里抢来的武器,实在是有点儿……太不像话。
红红绿绿的鲜艳外壳,花里胡哨的枪托握柄,再加上那形似大号呲水枪的夸张造型和轻飘飘的材料质感,眼前这玩意儿与其说是一件特种兵专用的危险兵器,倒不如说是马戏团小丑的表演道具,可看看我家碎掉的玻璃和墙上的弹孔就能知道,这东西绝对是有杀伤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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