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往的事情发生的时间并不久远可是在唐林心里似乎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他现在的感慨恰恰说明了他的成熟。
“我一个人不管有多大本事也做不成所有事情,这个社会这个国家本来就是一个团体的社会大家的国家,人也是群居社会性动物,所以要想做成一件事就必须借助别人的力量和帮助。所以真正掌权的人其实掌管的不是权力而是人,能够把人掌管好的人物就是一个好的官员,一个合格的有用的官员。同理经商也是如此,经商不光是赚钱,经商同时也为国家和社会解决诸多社会问题,提供就业,建设项目,推动经济发展。以前在新闻上看到这些词汇一直都很反感和不屑一顾,认为那只是电视上的假大空而已。其实呢当我自己开始经历阵痛和身份的转变之后才清楚,那些话真的都是字字珠玑,只是能够用心理解能有机会设身处地却思考去体会的人太少了。因为绝大多数人都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一辈子都达不到那种高度,真正高瞻远瞩大公无私的人还是你们这帮老的头发胡子全白了的老家伙们。不得不说跟你们相比我们还差的太远,甚至有些经历根本无法用时间和年纪来弥补。因为你们经历的事情我们一辈子都无法经历了。”
“你守在这座山底下20年,也许你每天晚上都做噩梦,都有那些死去的战友来找你,每天晚上一个也够你梦见10年以上的。所以老头子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今天的唐林似乎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而最后他提出一个从未有人想到更从未有人提出的问题。老头子的身子明显震动了一下,然后他缓缓的重新走到窗前打开窗子,气温已经不断升高这时候就应该打开窗子通风的。
老头子抬头望着外面的星空北斗,长长叹息,然后发出一种极端痛苦的声音,“你错了,小子……不是20年,而是60年,整整60多年,我每一天都睡不好。我……出身贫苦,从来不是先考虑自己的性子,可是我的失误却葬送了几千兄弟的性命。他们的家人何在?他们的子孙何在?其实很多都还年轻都还是小伙子,根本没有后代……我……是个罪人,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不管国家给了我怎样的荣誉。但我丛生到死都是一个无可饶恕的罪人,我……这几十年从不敢面对他们的后代,排查和出手帮助也是让手下人去做。帮助?又是什么呢?跟他们年轻的生命相比我做的这点算得了什么呢?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死了我还活着……”
唐林旗杆一般笔直的站在老头子身后,直接给了他否定的答案,“老头子,这件事我从未和你说过,今天给你说。我反复研究过当年你指挥上的问题,反复衡量过当时的环境,机遇,敌我力量对比诸多因素。作为一个现代军人,作为一个也上过现代战场的军人我只能这样说,你的那次指挥存在疏漏,但不是错误更不是犯罪。以你当时所掌握的情况以及敌我力量对比你做出那样的突围路线无可厚非,是当时最好的选择。而且当时做出命令的也不是你一个人,是当时整个指挥小组五个人一致研究通过的。我这样说不是说集体通过就没有错误,而是老头子你久经沙场难道对于战争最基本的本质都忘了么?战争是什么?战争就是死亡,赤0裸的死亡,毫无道理不可预测的残忍的死亡。你真不该几十年都走不出来,这真的不像你,你若在死之前还走不出来,那只能说你根本还不了解战争,你不是个功勋将军,你只是个心慈面软的懦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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