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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色已黑,风雪变得有些大,詹天回头见三目小孩一直倔强地跟在灰衣僧人身边,坚持不让灰衣僧人背,显然是不想成为他们的累赘,但毕竟年幼,单薄的身体被冻得瑟瑟发抖。
“大师,我们原地休息一下吧,明天再走。”
“也好。”
灰衣僧人取出帐篷打开,三人钻进帐篷。
詹天取出食物,将一块解压后的肯德鸡翅递到鬼娃面前,“肚子饿了吧?尝尝。”
鬼娃显然从来没有吃过这西洋快餐,闻见香味,吞了吞口水,眼睛盯着鸡翅,却不敢伸手去接,说:“你们吃完我再吃。”
詹天脑海中浮现出他在风雪夜里翻找垃圾桶,吃馊食的画面,心中一痛,“没事,多着呢,想吃多少吃多少。”
鬼娃看着他真诚的眼神,也许实在是太饿了,终于伸出手来,接过鸡翅,说了声“谢谢哥哥”,背过身,蹲在帐篷一个角落里啃起来。
一边吃一边落泪,显然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油炸食品。
灰衣僧人目睹此景,摇头叹气。
詹天悄悄将一大盒鸡翅放在他的身边,故意装作看不见,只因他比谁都清楚,这样的孩子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强,不愿让别人看见他脆弱狼狈的一面。
……
吃饱喝足,詹天取出睡袋,三人一起睡下。
半夜,詹天从恶梦中醒来,瞅了一眼旁边的睡袋,鬼娃已不在帐篷里。
隐约听见帐篷外传来古怪的声音。
出了帐篷一看,见鬼娃正蜷缩在帐篷后,肩膀不停地耸动着,似乎在用手抠着什么。
“鬼娃,你在做什么?”
他轻声问。
鬼娃听到他的声音,像受了惊似地浑身一震,停止了动作,好一会,才缓缓回过头来,一只手捂着额头,眼中有惊慌之色。
借着暗淡的雪光,詹天看见他的手指上全是血迹,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他指着自己额头的眼睛,说:“它想伤害哥哥,鬼娃不想让它伤害詹哥哥。”
詹天吃了一惊,冲了过去,抱起鬼娃,才发现他此时的身体已经冷得像块冰。
急忙将他抱回帐篷,点起灯,见他额头满是鲜血,怎么也不肯将手挪开,只好哄说:“鬼娃,别怕,让哥哥看看。”
“不能松开,它要害哥哥。”
此时灰衣僧人也已醒来,闭目感应了一会,睁开眼睛,脸露惊讶地说:“太不可思议了,他入睡的时候身体大量吸收射线,积聚能量,像一颗小太阳,照这样下去,只怕真的能伤人,看来他一直在偷偷地抠出自己的第三目,阻止它壮大。”
鬼娃眼露难以置信的神色,望着灰衣僧,他不明白这灰衣僧也只是第一次跟他相识,怎么知道自己眼睛能放射死亡光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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