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说这个。”卡尔继续道:“对了,周末我会举办退休派对,就不用给你请柬了吧?你应该不会缺席老朋友在警探局中,最后的日子。对么?”
“你要退休么?”
周末有些惊讶,这是他第一次出席同事的退休派对。
“不然呢?”老卡尔靠在电梯里说道:“当然,还得谢谢你,要不是在最后关头你把我拉进了警探局,我的退休金恐怕会少一大截。”
电梯门开了,周末最熟悉的反黑及缉毒科到了,老卡尔和他双双走出电梯,就站在电梯门口闲聊道:“卡尔,我怎么感觉在西部分局的时候,你和我说有能力偿还买车和游艇的贷款都像是昨天的事,这才多长时间,你居然要退休了?”
老卡尔特别平静的撇了撇嘴,黑人在聊天时常用的表情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我也不想,你知道的,我还有那么多贷款要还,但是,这一次不行了。”
“医生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应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他特别淡然的笑了一下,拍了拍肋骨附近的位置:“肺癌,三期,我老婆选择将这件事告诉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相信。我不抽烟,伍德他们在西部分局旁边的巷子里抽烟的时候,那里从没有我的身影,可——他——妈——的——病魔还是没饶了我,所以,从今天开始,我抽烟了。”老卡尔好像一点都没拿这件事当回事!
周末这个只有见了尤达才会哑然的人,在这一刻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的看着老卡尔,一双眼睛恨不得直接把他看透,想瞧瞧他体内那个部位的肺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突如其来的通知让周末忘记了安慰,这个消息一下把他弄不会了。
“你怕什么,我说的是我,不是你。”卡尔反过来开始周末,他窃喜着说道:“知道么,这次的退休是真正意义的退休,退休金一分不少,巴勃罗那个长的像黑帮头目的家伙让警探局拿出了一大笔钱,美其名曰表彰我多年来为这座城市作出的贡献,实际上,他就是怕我离开以后没有经济能力偿还那笔贷款,银行要把车、房子和船都拿走。”
“我赚了,没上你们需要上的那么长时间的班,没死在街头乱飞的子弹里,老子躺在棺材里的时候,身上都没有一颗弹孔和一道刀疤,还能盖国旗。”
那侃侃而谈还是老卡尔的个性,把任何事情都混在玩笑中来说没有一丁点不和谐,可周末就是笑不出来,事实上在这一秒,他很想拒绝参加老卡尔的退休派对,他怕当天搞的像是一场**告别仪式。
“呃,别告诉其他人,除了你和巴勃罗,我还没对别人,也不打算和被人说。就这样。”他可能觉得今天的周末太无趣,掉头走了。
卡尔走进了反黑及缉毒科,顺着他的身影看过去的时候,巴勃罗在那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其余人还是各自和卡尔开着玩笑,因为他是个可以开得起玩笑的人。
接下来,周末发现和人性相比,更不可控的实际上是死亡。
现在的医学已经可以让人自由选择是否接受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却从没能控制任何一个人的离开,当这个人要离开你的时候,无论是疾病、意外还是杀戮,任意一种方式出现的时候,人,作为世界上的智慧生物从来都没有办法去抵挡,甚至,有时候连再见都来不及说,就,再也不见了。
由此,周末发现自己研究人性研究到最后只会剩下两个课题,一个叫自由,一个叫生死。这个世界上的人也只会剩下两种,第一种,会为了自由抛弃生死,老卡尔就是这种人的典型,他开朗,他拥有足够的承受力,他不愿意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充满愁云惨雾,没准,他都不愿意让头上那难看到极点的头发掉光的去接受化疗;另一些人,会为了生死舍弃自由,这种人,周末也见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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