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纨听他这么说,心里更是猫抓一般痒痒,双手绞着衣服的前襟不说话。
允央不知随纨还有这样的心思,不禁扭头看着她,善意提醒:“那些公子哥大部分都是些招花引蝶的高手。况且身份有别,你心里可要有分寸呀。”
随纨红着脸应了一声说:“娘娘想到哪里啦!奴婢之所以多问两句,也是因为一年到头也遇不到这样一次热闹的机会,心里好奇罢了。”
允央扫了一眼安静的庭院,心里有些恻然:“自己失宠,连累众宫人也跟着守在这冷清的淇奥宫里。她们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喜欢热闹,流连欢会也是人之常情。”
这时在宫门守着的铜锁领了一个脸生的宫女进来。这个宫女见到允央翩翩下拜:“奴婢是辰妃娘娘身边的爱玉。辰妃娘娘让奴婢来请敛妃娘娘下午移步毬院。”
“下午有洛阳城里最好的杂耍班子献艺,宫里难得一见,还请敛妃娘娘抽空去瞧瞧。”
允央听罢心想:“今日是辰妃主办的欢会,来请了好几次,如果真不去,反而显得不通人情。况且上次皇后办的宴会,我出席了。”
“今天辰妃办的欢会,我若坚持不去,难免让人觉得厚此薄彼,引得辰妃不满。”
接着,允央扭头瞟了一眼随纨,只见她咬着嘴唇,手绞着衣服,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
允央心里暗暗发笑:“我若不去,宫人们也都不能去。今天洛阳城里的美男子来得这样齐全,若是让她们错过了这个机会,只怕是终身遗憾呢!”
想到这,允央对爱玉点了下头:“辰妃娘娘如此盛情,本宫怎能一味拒绝?你去回话,下午本宫便会过去,但请不要给本宫安排座位,本宫看一会就好。”
爱玉还想劝些什么,但终是没有开口,行了礼回去了。
一听娘娘答应了去毬院,随纨与饮绿喜不自胜,连走路都有些蹦蹦跳跳了。
用过午膳后,随纨与饮绿陪着允央出了淇奥宫。
此时天高云阔,艳阳高照,她们顺着熙攘的人声,慢慢走到了毬院。
远远地,就看到毬院四周挂着七彩东阳花罗幔,彩幔上方还按天上十二次的位置,用镶金红铜竿挑着各色瑞兽飘,有如意双花鲤,祥云送仙鹿,麒麟踏浪,鹤衔仙芝……。
门边,支起了几丈宽的梨花帐,有几十个伶人,盘坐胡毡之上吹奏弹拨,一曲《喜中天》刚罢,一曲《战鼓紧》又起。
进了毬院,可以看到沿着内墙建起了一圈一丈多高的栎木台,台边饰有绛紫色杜鹃宝花罗围幔,台面上铺着茄花色丝毯。
丝毯之上摆着清一色的黄花梨嵌红铜边雕云纹条案,条案后立着加了妆花库缎软垫的太师椅,今日的贵宾都已在台上就座。
在贵宾的座位之上,用红铜竿搭起了沉香色织龟甲四瓣花纹缎凉棚。凉棚被扎成了胡人帽子样的帐篷顶,棚顶上插着各色彩旗,迎风招展,甚为惹眼。
毬院正北面立的一个三丈宽的木台,这个木台比两边的台子高出一截,台上装饰也更为华贵繁复,除了遍涂朱漆外,还用金箔粉绘有龙凤呈祥,太平吉庆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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