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刚才感觉到的异动,正是胎儿健康强壮,四肢活动的证明。”
“可是为何昨天一整夜他都不动,偏本宫要出门他就动了起来?”允央还是有些不放心:“本宫真怕是因自己的举动而使胎儿受惊。”
杨赞竹赶紧安慰她说:“娘娘多虑了。孕妇怀胎,虽然不能像平常一样跑跳,正常的行走还是必要的。如果总是一味卧床对胎儿生长也是不利。”
“胎动是孕期过了三个月后的正常情况,以后会动得越来越多。除非见红或是腹痛,正常的胎动均无危险,娘娘可以自由行动,不必过于担心。”
允央点点头,松了口气说:“今日之事有劳杨左院判了。”
淇奥宫虚惊一场后,各自欢喜,不必细说。在洛阳城的另一处,却不似这里春风和煦。
此时的枢密使府中气氛要沉闷压抑了许多。皇帝出征之后,程可信每天都要审读各地报上的公文直至深夜,由于公事繁忙,府中多位妙龄的夫人都备受冷落。
今早三夫人就到访了两次程可信的书房,第一次送来高丽老参汤,第二次送来五色花瓣蜜汁点心,由于看到他忙得头都不能抬,也就没有进去打扰,只将东西送给仆人,便失望地离开。
等到处理完了公文,已是日上三竿,看着案头三夫人送来的东西,程可信沉吟了一刻,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出了门,想往三夫人所在的倾烟楼而去。
还没走出三四丈就被匆匆赶来的一个人差点撞个满怀,程可信定睛一看,原来是独子程养浩。
程可信推开他,语带愠怒道:“这般冒失,怎能成大器?”
程养浩顾不得父亲脸色不好看,着急地说:“前几日按父亲吩咐去悬榔府提闲厩的两个豹奴前来问话,却被管事的副府督借故推三推四。今日再去提,却说因这两人是大食人已被送往了刑部下的四蕃司了。”
程可信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瞪了他一眼道:“无论什么事,都要先神定,心乱是大忌!”言罢便辄身往回走。
程养浩被父亲训斥,自然不敢再吭声,但从他不均匀的呼吸可以听出他其实有很多话迫不及待要说出来。
进了书房,程可信坐了下来语气平静地说:“那么这两个豹奴如今已无消息了?”
见父亲终于开了口,程养浩赶紧接过话道:“四蕃司的管事是太傅的人,想来那两人进去便出不来了。”
他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当日副府督不愿让提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有变,便想办法找到了初入悬榔府时提审他们时的掌录。”
“掌录说,当时这两个大食人说他们是二月出发的,却不知因为何故被送到了一个气候温暖的地方呆了一个多月,其间豹子被带走。他们由于不通中原语言,只能听从齐国官员安排。进宫之后,他们就发现豹子有些不对了,但也不敢明说。”
听了儿子的话,程可信眯起了眼睛:“看来我们之前的怀疑是对的,闲厩的虎豹从没有伤过人,况且还是要送到皇帝身边的,定是有人做了手脚,意图不轨,只是如今已无对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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