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一开始是针对皇上的,但是后来考虑到皇上对各种野兽非常熟悉,用这种方法行刺成功的可能性太低,所以便将这个作法当作了废棋。”程可信平静地说。
“可巧公主府要为附马的妹妹举行请期礼,太傅的人为了争取到机会接近附马心腹,便放出风来,引公主去了闲厩。可能本想置公主于死地,让公主府乱个一塌糊涂,也让附马心腹加紧出城不受怀疑。”
“而且若是公主死了,附马连夜带兵回洛阳说要捉拿凶手,沿途或许会受到盘查,但都不会受到怀疑……”
“万幸的事,公主被净尘给救了,毫发无伤,只是受了惊吓。不过,纵然如此,我相信太傅的消息一定已传了出去。”
程养浩听着父亲的分析,一脸震惊。许久他才缓缓地说:“也许,也许这只是个巧合。”
程可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一时大意能让程家五六日之内就遭灭门,我宁愿相信没有巧合。”
程养浩听罢,尴尬地咽了咽口水,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阵子,他看着父亲坐在书案旁提笔疾书,好奇心起凑过去道:“父亲给谁写信?”
程可信没有搭话,直到信写完了,他放下笔才道:“下一个可以领兵入关修整的便是醇王,为了防患于未然,我给他写了封信陈明利害。”
“他能听进去吗?附马是醇王的亲妹夫,我等只是臣子,哪边亲哪边疏,醇王如何能分不清楚?”程养浩不放心地摇摇头。
“这你就不知了,醇王为人极为寡情,整个后宫之中,他只认得皇后,其他人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亲人。对长公主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附马了。”
“这样的人,我们结交有什么用,对我们不也是一样薄情吗?”程养浩皱着眉说。
“薄不薄情无所谓,为父我这么多年,也不是靠情义做到当朝一品的。皇族臣子之间,只存在有用没用,便再无其他。”
“我对于醇王来讲,便是有用之人。睿王文武双全,性格又好,如今在南方屡建战功。这对醇王来讲如何能不着急?”
“如果附马与太傅合谋一事坐实,醇王提前作了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的奇功,皇上怎能坐视不理?只怕睿王在南方打一百回胜仗都比不了醇王的一件功劳。”
“到时你想醇王会觉得谁有用?自然是我们程家。若是有朝一日醇王继承大统,以他多疑的性格来看,亲信不会太多,那时对我们程家来说,自有数不尽的好处。”
程养浩听罢点了点头。
程可信把信封好后,交给儿子,言道:“你派得力之人,日夜兼城送到醇王手中,如今是非常时期,不可出现半点闪失。若是出现了,下个上法场的可能就是我们程家人!”
程养浩接过信放进心口的衣服里:“父亲放心,儿子断不会拿项上人头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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