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果儿看着允央靠着白茶花树站不直,这才发现不对劲,跑过来扶她:“娘娘,奴婢又莽撞了!您快起来,可磕着了吗?”
允央本想训她两句,可是看她可怜兮兮看着自己,便也没了脾气,只是拿手指点了点她的头道:“你这个冒失鬼,这里不比曾兰宫,由着你去。这里是皇上住的地方,怎能由着你胡来。刘福全向来以调教宫人严格而出名,你再这样无法无天下去,迟早要被他抓住把柄,狠狠地治你一回。”
绣果儿当然知道,允央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于是她低下头说:“娘娘,奴婢知道,可是就是玩心上来,有时候经常会忘了。若是奴婢忘了,求娘娘时时提点着,千万别落到刘公公手里,他一定会把奴婢赶出去的。”
允央故意沉着脸不搭话,在绣果儿不停的央求下,她才开了口:“这事本宫可帮不了你,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刘福全既然是位居四品,自然不能光伺候人,调教你们也是他的本份。你若真不想走,那便从此收敛起来吧。”
绣果儿这回没有像往常那样嘻嘻哈哈,像是听了进去。
允央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也暗暗欣慰。
扶着允央进了屋,绣果儿忙拿了一碗红枣芝麻黄芪羹给允央端了过来。
出去转了一遭,允央只觉得口渴,没有用这碗羹,却先把云雾茶端了起来。
低头饮茶的当口,允央轻轻问道:“本宫刚才在殿里听到外面阵阵丝竹作响,长信宫里太监宫女也走了不少,可是有什么热闹可瞧的?”
一听这个,绣果儿算是来了精神,兴高彩烈地回道:“娘娘,您可不知道,今天在宫门口是罗相国在嫁女儿,皇上主婚呐!那场面,真是比过年还热闹!”
允央放下茶盏,眉心一舒道:“本宫记性真是愈发差了。今天护国候与相府千金的婚礼,本宫怎么给忘了。”
“娘娘,您记性很好,只是偶尔忘事。不过呢,若不是您身子不舒服,真应该去瞅瞅,洛阳城中的世家公子小姐全来了,花红柳绿,香风阵阵,可好看啦!”绣果儿说到兴起处都拍起了手。
允央看着她的样子哑然失笑:“再热闹的场面只怕你也见过,至于这样吗?”
绣果儿收起神情,一本正经地解释说:“真的,娘娘,您相信奴婢!别的不说,就是那个护国候,实在是太英俊了,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腰板真直溜!把周围的富家公子全比下去了!”
这话倒让允央吃了一惊,不是为护国候,却是为绣果儿:“真是了不得了!你才多大,竟然也爱看这些美男子了!真真是女大不中留!”
绣果儿脸一红:“娘娘,说什么呢!奴婢只不过是去转了转,再说,同去的宫女姐姐们也都这么说,我是和她们学的。娘娘,婚礼现在还没结束呢,您要不要也去凤仪门上站一站?。”
允央横了她一眼:“本宫不爱凑热闹,也没那个功夫。”
绣果儿颇为遗憾地说:“娘娘,您真不该错失这个机会!护国候明天就启程回北方草原了,什么时候再来也不好说。这回不看,只怕以后瞅不着了。”
允央不屑一顾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绣果儿却是很认真地说下去:“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有皇上。可是皇上虽然也很俊,可是他毕竟岁数大了,不比这位护国候正是好年纪。再说,只是看看……”
允央吓得脸色都变了,拿着手里的帕子急急地去捂她的嘴:“你呀,你呀,迟早吃亏在这张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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