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脸,目光就像寒冰一样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郢雪:“你记住,你和我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大坏蛋!你别想用这次的事洗白以前的处处劣迹,你永远别想回到大齐皇室,不管你是活着,还是死了!”
郢雪听着他的话,气得几乎发疯,她的腿在空中不停地蹬着,双手抓挠着萧辉的掐着自己脖子的铁钳。她想大喊可是脸憋得通红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越来越昏暗,金色小亮点像泉水一样不断冒出来……
萧辉眼神阴沉得就像是十二月冰封的河谷,他看着郢雪挣扎的力度逐渐减弱,双手已经无力地落了下来,垂在身侧无意识地抽搐着……
“啪!”萧辉狠狠地一甩手,将郢雪重重地扔了出去,摔在地上。
郢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痛,此时她顾不上其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她抬起头,只看到萧辉钉着黑色铁钉的驼毛战靴迈出普济庵大门,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天空开始落起了雪,郢雪双手伏着冰冷的青石地砖,“哇”地一下吐了口血。她愤恨地看着萧辉离去的方向,心里诅咒着:“你活不过今夜,我父皇与大哥早就想找机会重创不断骚扰边境的契丹人。这回你们是掉进了大口袋,以我父皇的本事,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绝无生还的可能!”
这么想着,郢雪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她慢慢用双手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她冲着空荡荡的大门诅咒着:“萧辉你这个头上生疮,脚下流脓的大坏蛋,今天我父皇与大哥绝对轻饶不了你!一定把你乱箭射死,战马踏死,大刀砍死,长戟戳死……总之就是不得好死!”
可能是太激动,也可能是流血过多,郢雪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禅房里了。
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桌子上一盏油灯散发着橙黄色氤氲的光芒。
这时,主持布满皱纹又和颜悦色的脸凑了过来,关切地问:“你醒了?可感觉有哪有不舒服吗?”
郢雪想撑着床坐起来,怎奈一动浑身的骨头都疼,她知道肯定是萧辉那个坏家伙把自己摔出去时,用力太猛了。
她嘴里咒骂了一句,便躺着不动了,既然一动就疼,不如静卧为好。
主持这时错愕地看着郢雪,半晌才说:“这里是佛门静地,无尘你又有伤在身,怎么能一张嘴就说这些暴虐狠戾的话呢?佛祖若是知道了,会降罪于我们的。”
郢雪白了主持一眼,小声咕哝着:“佛祖那么忙,哪有空听我这种小人物的话?”
主持见她小嘴不停地张合,又听不清说什么,便问道:“无尘,你的脸上可是疼了?刚才我以命人出去找疗伤的草药了,你先忍着点。若是怕出血,我便去找些香灰来洒上,很快就会好。”
郢雪一听马上捂住脸说:“不必了,不必了!若是给我洒上香灰,那我脸上的刀伤不就成了一大块黑疤了吗?菩萨若是看到我这个样子,估计连我念经他都不会听了!”
主持一听,认真地摇摇头:“菩萨灵光慧眼,怎会在意众生的皮囊!你不必理会这些,现在主要是止血,至于疤痕什么样,在这普济庵中不会有一个人对你有非议,毕竟你是为了大家才变成这个样子,大家全都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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