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天沉默一会,然后问道:“你让我们截漕运,便是为我们提供帮助?”
“劫了漕运,看上去好像贵会立刻竖立起漕帮这个大敌,可宣兄想过没有,贵会劫了漕运,可以获得大量粮食,将这些粮食散给流民,贵会在流民中的声望立刻高涨,将来,贵会若有什么举动,登高一呼,立刻万民景从,何愁大事不成。”
宣天心怦然而动,柳寒又加了把火:“再说了,袁营口之事,宣兄曾欠我一个人情,此事作罢,咱们就两清了,一举两得,何乐不可为。”
宣天想了会,点头:“好,此事我应下了,柳兄,十日之内,必有好消息传来。”
“多谢!”柳寒拱手相送,宣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小树林里。
柳寒依旧站在夜风中,望着渐渐平静的湖面,良久才叹道:“宣天,掀天,要把天掀翻,好大的口气。”
夜风吹过扬州,扬州城内依旧歌舞升平,城内青楼,城外画舫,清歌妙舞不断,城西的一个青楼里,句誕坐在上座,边上两个中年人,正看着三个美女在翩翩起舞。
他的身边还有两个年青的姑娘,姑娘的年岁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容颜娇美,穿着华美的绸缎,抹胸勾勒出深深的沟壑。
“好!”
句誕拍手叫好,三个姑娘冲句誕深深施礼,倒退着退下。
“大人。请!”
下首的年青公子举杯相邀,句誕呵呵一笑,举起酒杯,另一边的中年人也随即举起酒杯。
放下酒杯,青年公子拍拍手,四周的姑娘纷纷起身,冲三人施礼,然后迅速离去。
句誕依旧是笑眯眯的,从门外进来一个中年汉子,中年汉子走到句誕面前送上一个小木盒,句誕没有伸手,眉头微皱的看着年青公子。
“陆公子,这是何意?”
陆公子笑眯眯的答道:“听说大人身体不适,家父在小寒山寻到一枚仙药,能助大人调理身子。”
句誕轻轻哦了声,示意汉子放在桌上,他打开小木盒,里面的绸缎上放着一个小瓷瓶,他拿起瓷瓶仔细端详。
小瓷瓶并不华美,相反有点土,是乡间小作坊的工艺,可放在华美的绸缎却凭空生出一丝出尘之意。
“这是辟尘丹,是小寒山的无上圣药,”陆公子说道:“传说此药能肉白骨,只要还有一口气,服下此药,转天便无事,在江湖上,此药千金不换。”
“哦,可是江湖上传说的,有了第二条命的辟尘丹!”边上的中年人很是惊讶,伸长脖子试图看看。
“怎么,以虞家的能力,永明兄还没见过?”句誕有点意外的扭头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是虞家的三爷虞曜字永明,也是虞家在扬州的掌舵人。
扬州虞家,其实应该是广陵虞家,虞家有七子,号称虞氏七杰,长子虞寄,老二虞础,老四虞周,老五虞理,都已经出仕,在帝都和各地任官,其中虞寄虞础都是文官,虞周虞理则是武官,老六在帝都太学读书,老七还小,老太爷舍不得,留在家中。
除了这几个虞家的直系血脉外,另外还有数十旁系子弟散布在各地,或州郡县,或郡国兵,或州军。
总之一句话,扬州虞家,枝繁叶茂!
相对于虞家,陆家同样不差,陆家子弟出仕的不多,可陆家的门生出仕却遍布扬州荆州和徐州。
虞曜苦笑下:“这辟尘丹是小寒山无上圣药,传说出于,所需要药材极其难寻,光药材便要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寻到,制作过程更加复杂,中间有一个失误,整炉丹药便毁了,可就算没有任何失误,一次出炉的丹药也不过九枚,也就是说,花费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得到九枚辟尘丹。
所以,这辟尘丹及其珍贵,我虞家与小寒山虽然有些交情,可却比不上陆家小叔祖乃小寒山外门弟子,否则恐怕也得不到此等仙丹。”
句誕闻言忍不住倒吸口凉气,要是这样,那可比黄金还珍贵,这个土色的小瓷瓶在眼中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句誕压压心情,让心情保持平静,将小瓷瓶放进小木盒中,示意那汉子送到虞曜面前,虞曜毫不迟疑的取出小瓷瓶,仔细端详后,忍不住赞道:“此等仙药,却装在如此平凡的土瓶中,可谓大道至简,大巧不工,不愧仙家之物。”
“辟尘丹,还需要那些华丽的装饰,本身就是无上至宝!”陆公子说道,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句誕点点头:“永明兄说得好,大道至简,大巧不工,如此做派,符合天道,可老夫不明白,陆公子,如此珍贵的仙丹,为何要送与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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