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穷的星河散发的星光与那大的出奇的洪荒大日,大月散发的日月之光汇聚在一起,化为一道流淌着的光河,那河中无数九天清气化为一种轻的出奇的真水,托着无数星辰流转。
梵无劫知道,这便是天河……
天河蜿蜒九天,极为浩瀚,从至清至灵的九天之上落下的清气,化为九天弱水,构成了天河的主体,天河弱水至轻至灵,仿佛没有重量一般,等闲仙人陷入其中,却又会被溺死。天河极为广大,有不同的流域,在星辰天中,因为日月星光汇聚,便会凝聚成三光神水,使得无形无色的九天弱水掺杂三光神水,宛如无数彩光汇聚的光河。
星辰天的星辰被冲刷落入天河之中,构成了这一段天河,宛如无数星辰流淌的美丽景象。
这些星辰在弱水中运转,星辰自转的罡气排斥弱水,形成一个个包裹星辰的气泡,星辰的大气之中便是正常的元气,因此星辰之中可以生存,不会被九天弱水溺亡……
东方苍天这一段天河,还有建木伸展枝叶,汲取其中的三光神水和九天弱水滋养,建木的伸展的叶子之上有生气流转,元气不会被弱水化去,因此可以生存,这便是漂浮在天河之中的仙洲。偶有星辰被这些仙洲俘获……围绕建木的叶子,如同大陆之上日月起落。
便成就了苍天星河之中的洞天福地……
南天门就扼守在银河中段,坐落在星辰天和苍天的分野之处,高悬在建木的树冠东边的枝桠上,那无数彩光汇聚的河流流淌入门户之中,一位额头生有三只竖眼,额头两侧各有两只眼睛,加上脸上的两只眼睛,一共九目的神人,矗立在南天门关口,九只神目面视三方,检视着往来的仙人。
那些仙人或是推着巨大的星辰,或是乘着飞舟巨船,从南天门入关。
龙车渐渐接近了南天门关,元育连忙扯了扯梵无劫的袖子,低声道:“快打起仪仗来,能不能吓住那位九目神人,混入关中,就看这一遭了!”
“我师姐的面子,天庭还是要给的!”梵无劫自信道。
元育却摇头:“你师姐太过低调,无生老母固然是神道圣母,古神帝君,资格老,牌子硬,但你师姐化为骊山圣母之后,深居简出,在天庭常来常往已经是数个无量劫前天帝时代的事情了!那守门的神将未必认得!”
梵无劫闻言皱眉道:“把手地府鬼门关的,是神荼郁垒两位大神,南天门是天庭重地,看守神将怎么也不会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吧?”
元育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看守大门,虽然不是什么显贵差事,却得是主人的心腹,不然开门揖盗,那还了得?如今天庭权争激烈,换过了不知多少任主事者,忠心重要,能力却在其次了!”
梵无劫还是觉得不对:“若是这般,十殿阎罗岂能容忍神荼郁垒?”
元育摊手道:“所以没看那两位提起十殿阎罗来,火气不小,而我等进去找十殿阎罗麻烦的时候,他们俩开门多痛快”我们闹起乱子来,砍死十殿阎罗的时候,他们更是帮着我们把风!十殿阎罗那哪是不想换他们,那是换不掉他们啊!“
梵无劫闻言只好展开仪仗,那前头的旗幡被祭起来,无数祥云攒聚,仙光大放,朵朵莲花在天河之上盛开了一片,莲花托起龙车,开出一条道路来,宝瓶之中,先天灵根飘起玄妙至香,仪仗之中无数天女鼓乐弹唱,刹那之间,传遍南天门。
南天门只是天庭最有名的天关,实际上这座位于东方苍天,建木之顶的应该是东天门才是。
那九目神人远远的就注意到龙车仪仗,他张开九只神眼仔细观察,也是他见多识广,并不像血屠无生两个土包子一样,见到仪仗就大惊小怪,天庭帝君多少次从此门进出,仪仗只更浩大豪华,绝不逊色,但这般仪仗虽然比不上天庭帝君,却也比下有余了。
九目神人思衬道:“这是下界哪一位神君的车架?若是下界神君,为何没有从神下属?而且这仪仗本质虽高,但场面太小?莫不是玄门的那位神君?比较低调,喜爱清净?”
“平常我放他过去,不去得罪也就罢了!但刚刚紫阳帝君那边传令,让我严加看守门户,不得放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进入天庭。”
想到这里,九目神人还是迎上去道:“不知是那位神君的车架,可否出示文牒?”
龙车内的梵无劫元育对视一眼,暗道一声:“果然来了!”梵无劫掀开帘子,踏出车门道:“我是骊山圣母的小师弟,受好友之邀,驾了师姐的龙车赶赴天庭的盛会。”
九目神人看到是一个不认识的仙人,眉头更加难展,他迟疑道:“原来是骊山圣母之弟……但神君似乎未来过天庭,哪里来的好友?请神君恕罪,我职责在身,不得不多问两句!”
梵无劫点头笑道:“应该的!”
他解释道:“我那好友是东华帝君幼子,帝子牧便是……我听闻他下界闯了祸,被帝君抓了上来,便想来解释劝和一番。”
“竟然是帝子牧!”那九目神人更是震惊。
帝子牧在洪荒闯下大祸之时,他也有所耳闻,而且前番紫阳帝君来传话的人,就暗示他,要拦下所有跟这件事有关的人……这时候他那里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就是紫阳帝君想要拦截的目标了?但此事关乎天庭倾轧,他又不是紫阳帝君的人,平时帝君办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他抬抬手,方便一下没有什么?
如今天庭党争,他哪里敢参合进去?
那九目神人一时间进退不得,却是两难……
心里正暗自叫苦,手下却愈发谨慎,言语间也迟疑了起来。
梵无劫和元育对视一眼,皆心有所心,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这时候,身边传来一声娇笑,却是另外一处声势浩大,仪仗煊赫的车架来到了南天门前,一名女子乘着凤车,掀开帘子,朝着梵无劫这边望了一眼,看到那威武雄壮的四条蛟龙,眼睛一亮,然后细看车架,突然笑道:“这不是骊山圣母的车架吗?”
“骊山圣母与娘娘素来亲近……怎么被守关的神人为难?”
“上去看看!”
凤车到了近前,她才开口道:“你这看门的粗货,遭殃的胚子,圣母的车架都敢阻拦,是圣母的面子不够大,还是我们娘娘的话没人听了?”
九目神人看到她上前,连忙下拜道:“小神不敢!”
“只是紫阳帝君那边传命下来,让我严守关门!这位小兄弟面生,故而有些迟疑,既然是姐姐担保,我便放他过去便是!”
那女子笑道:“我倒是谁那么大威风,原来是紫阳帝君……”
“你也不用跟我哭丧着脸,他怪罪下来,我帮你担着就是……有娘娘的面子在,紫阳帝君那边说不出什么怪话来!”
说罢,她转头对梵无劫一笑,凤车领着他们进了南天门关。
梵无劫心里百般疑惑:“师姐这边面子大是真,但能和师姐有交情,不卖紫阳帝君的面子,让守门的神将如此尊重,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她口中的娘娘,在天庭之中似乎权威极大,还要胜过紫阳帝君一筹的样子。不知和东华帝君比起来如何?”
“那位娘娘,又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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