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少年闻言一瞪,抬脚就要踩白衣少年脚踝。
白衣少年立刻哇哇叫起来,“喂喂你做什么!”
没踩到人,蓝衣少年气哼哼地:“哼,我警告你林焕,不许打我妹妹主意!”
白衣少年,也就是林焕登时红了脸,“谁、谁打七月主意了!”他那只是、只是非常纯洁的、哥哥对待妹妹的感情!
蓝衣少年自然是渠偲。看到林焕脸红地猴子屁股似的说出那句话,他撇撇嘴,一个字都不相信。
林焕红着脸欲要再辩,渠偲忽然皱起眉,“那边怎么了?”
林焕闻声看去。
只见那些原本围堵在宜生住处门前的人忽然往巷子另一边涌去,口中还嚷嚷着什么,只是距离太远,渠偲和林焕听不清楚。
“走,看看去!”林焕当即道,拉着渠偲就往前跑。
跑到那群人后面,两人终于听清楚那些人口中嚷嚷的什么了。
“快快,那妖女的女儿出现了!”
“妖女躲着不出来,堵住她女儿也是一样的!”
……
渠偲双眼猛地瞪大,看着那足有上千的人群,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而林焕已经拔腿飞奔过去了。
“滚开!”
“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年轻人清朗的怒叱在人群中响起,然而一个人的声音丝毫阻挡不了疯狂的人群。
有人不管不顾地挤上前,伸手就要抓七月。
阿幸抱住七月,一脚踢在那人膝盖,那人惨嚎一声,单膝跪地。
这一人被阻住,然而他身后还有无数人。
“抓住这两个人!”
人群外有人煽风点火地叫嚷。
无数的人涌上来。
阿幸护着七月,俐落地又踹倒几个挤上前的男人,扭头看了看周围,眼见无法从地面突围,脚尖一踮,便准备踩着人头跃出去。
只是,刚在一个倒地的男人身上借力蹬了一脚,忽然冲进来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
“七月不要怕,哥哥来保护你了!”这是渠偲。
“敢欺负七月妹妹,问过小爷的拳头没!”这是林焕。
喊出这两句颇有些傻气的开场白后,两个少年便像虎入羊群般,不由分说便打了起来,几个围在七月阿幸身边的男人首当其中。
场面一下子乱成一锅粥。
阿幸收回借力的脚,叹了一口气,却也有些高兴。
那就打吧。
早就憋着气儿了!
阿幸的身手自不必说,渠偲林焕也都是勤练武艺的,三人不留手,很快地上就倒了一片,一时间竟将周围的人都逼退了。
然而,他们毕竟只有三人,且他们下手都还留有分寸,只用拳脚而没用武器,因此倒在地上的人也只是受些轻伤。
“别怕,他们就三个人,怕个球!”又有人在外面卖力吆喝。
原本有些退意的人群顿时又鼓噪起来,一窝蜂地涌上去。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突然人们感觉地面震动起来。
一些人茫然地抬头四顾。
于是他们很快看到,巷子口突然出现的那一列列盔甲鲜明,持刀佩剑的士兵。
“暴民作乱,围攻定国公私宅,速速束手就擒,否则——杀无赦!”
列队严明的士兵前方,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扬起手中长刀,朗声喊道。
在这天之前,大多数朝臣对新帝的印象还是宽厚仁慈,当然,宽厚仁慈是好听的说法,说难听了,宽厚仁慈也可以等同于没魄力没手段,等同于能被朝臣的意见左右。
所以,对一个帝王,尤其是开国帝王来说,只宽厚仁慈显然是不够的。
而罗钰当然不是只宽厚仁慈的人。新帝赐封定国公后第四日,儒生和暴民围堵新任定国公私宅,甚至对定国公之女施暴,新帝震怒,依旧驻扎在京城的红巾军雷霆出击,迅速平息事端,当场格杀十三人,
其余闹事的儒生和暴民也被通通抓捕。
这消息刚刚传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那些普通百姓自然不会有人关注,但是,被抓的可还有读书人,甚至还有不少国子监的读书人!
立刻有人鼓噪着要上书,要抗议!
然而,还没等他们上书抗议,就发现,他们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新朝元年二月,初初登基的皇帝第一次向朝臣露出自己冷酷决绝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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